出手機,輸入——好點了嗎?還疼嗎,我去給你找個傷藥噴一下吧,你等著。
君月月起身正要走,突然被方安虞一把扯坐在了他的腿上,他又皺了下眉,但是很短暫。
君月月瞪著眼看他,方安虞就這麼偏著頭,繼續吻上來,他喝得有點意識模糊,所以他的眼神給人迷離的感覺,而且因為他自己扯開了一些領帶,領口也散開了一點,君月月能夠看到他脖頸那塊本來應該是冷白色的面板,都透著一點粉。
君月月沒看到過方安虞喝酒,她在今天之前,只看到過一種狀態之下,方安虞全身都是這樣粉白的情況,那就是兩個人幹那事的時候。
君月月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胡思亂想蒸騰,耳根也跟著紅起來,但是這會外面賓客還沒散呢,是她和歷離的訂婚宴,哪怕是假的,她也不能。
但是方安虞太直白了,君月月在他手裡沒有任何抵抗力,尤其是他有些醉,迷離的眼神自上而下,捲髮都散在額頭上,領帶歪到一邊去,這樣子實在是太致命了。
君月月強撐著一點理智,在緊要關頭按住他的肩膀,從地上摸起手機,快速打字——不行,真的,外面訂婚宴還沒結束,我一會要送賓客,再說你的腿不是疼嗎?一會歷離要找過來,我們不能這樣……
方安虞看完之後,輕輕地閉了下眼睛,微微地甩了甩頭,接著就慢吞吞地爬起來了,他端端正正坐回了沙發的旁邊,視線下垂,臉上剛才的迷離惑人全都被一種落寞取代,好像整個人瞬間就被抽走了筋骨似的。
他透著不正常紅暈的手指,一點點地把衣釦扣上,扯開一些的領帶,也一點點地推回去。
無聲地整理袖口,西服的外套釦子,還有被君月月捲上去的那點褲腿。
君月月看著他的動作和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自己的心上有一把小刀子在割來割去。
方安虞真的太乖了,他端端正正地坐好,伸手整理了頭髮,修長的手指穿梭在自己的髮間,把他凌亂的頭髮理順,甚至抱過沙發旁邊的抱枕,遮蓋住了他難言的煎熬。
做完了這些,他恢復了短暫的失控,低頭平復了一下呼吸,喉結滾動了一下,才提起嘴角,側頭看向君月月,那雙眼中讓君月月窒息的情緒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從來不變的溫軟。
君月月眼睜睜地看著他做完了這些,努力地壓制了自己之後,又扯開嘴對她笑,她卻差點哭出來。
不過她勉強壓制住自己的鼻酸和亂糟糟的情緒,也整理好了自己,這才拿著手機打字——你怎麼會在這裡?
方安虞看過後接過回覆——我知道安宴要來,是我求他帶我來的,我實在太想你了,每天都夢到你,受不了了。
君月月張了張嘴,眼圈唰地就紅了,但是方安虞還以為自己說錯話,連忙又輸入——我答應安宴,就只看看你,我真的沒想破壞你訂婚的,我就只是看看。
君月月伸手堵了下鼻子,方安虞看著她眼淚掉下來,緊張地又打字——對不起,我剛才是有點醉,我再也不會了,你別哭,我這就走。
方安虞說完之後,把手機放在君月月身邊的沙發上,真的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君月月嗚地一聲哭出聲,在方安虞走到門口的時候,從身後抱住了他。
方安虞回頭伸手,特別溫柔地給她擦掉眼淚,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甚至還對君月月笑,那意思真的很好理解。
我沒關係的。
怎麼會沒關係呢,哪怕君月月已經和方安虞說得很清楚,哪怕他答應等著君月月,可是君月月不敢去想象,他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腿上和手上還沒恢復好就求著他弟弟帶他來見自己。
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好了只看一眼,就不敢再多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