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變異。
她沒有像小說中的主角一樣,變異之後馬上就能大殺四方,絕地復仇,她身體笨重得不像是她自己的,全身疼得她寸步難行,她打不過手裡有槍的人,她甚至連站立都像是站在刀尖上,一個小孩子在這個時候,就能把她推倒。
她只有暫時先逃跑。
那晚上天真的好黑啊,她失去了一切,媽媽弟弟還有……她自己。
她一直一直地朝著黑漆漆的樹林裡面跑,沒有方向,沒有光亮,沒有聲音,什麼都沒有,她像是被全世界給拋棄了。
她邊跑邊哭,夜風吹不干她的眼淚,她在那一晚上,把自己一輩子的眼淚都哭幹了……
君月月是哭醒的,她好像又變成了夢裡面,或者說回憶裡面的那個女孩子,精疲力盡地倒在了黑漆漆的樹林裡面,心裡只有害怕和絕望。
還有那一句她永遠也不會忘了——她沒關係的。
“沒關係的……”君月月猛的坐起來,像一條被擱淺在沙灘上的魚,用盡所有的力氣蹬踹擺尾,卻根本回不到水中。
她被什麼給壓住了,她——
君月月猛的抽了一口氣,瘋狂湧入胸腔的氣息讓她嗆咳起來,睜開了眼睛。
方安虞放大的臉在她面前,因為離得太近了捲髮掃在了她的臉上,陽光順著窗扇透進來,把他整個人給鑲了一層暖黃的邊。
君月月停止了掙扎,眯著眼愣愣地看著方安虞,呼吸也漸漸地平穩下來,終於從那個深暗陰冷的夢魘中醒了過來。
她掙開了被方安虞抓著的手,圈住了方安虞的脖子,眼淚順著眼角沒入了頭髮,她卻疲憊地笑了起來。
兩個人實在是太近了,方安虞還為了壓制君月月,騎在她被子上壓制著她,鼻尖碰在一起,這一刻君月月脆弱得像一朵鬆開手就會風化的花,急需躲避在面前這個人的手心裡,因為方安虞對她來說,是異世界的標緻,她知道他是小說中的人物,所以剛剛醒過來,看著是他才會冷靜下來,他是把她從吃人的世界拉出來的繩子。
這一刻,君月月只想攀緊這根繩子。
只不過還沒等她拉下方安虞的脖子,屋子裡突然間傳來一聲“咳”。
這聲音太刻意了,聲音還不小,君月月瞬間就從脆弱的狀態清醒過來,鬆開了方安虞的脖子,看向了聲音來源的方向。
真熱鬧啊,一屋子的人。
君愉方安宴甚至還有君老爺子以及兩個跟在君老爺子旁邊的保鏢。
君月月環視一週,發現這裡是醫院。
她抱著方安虞的手拿下來,她才發現上面竟然還有點滴,因為是埋針,才不至於在她這麼掙扎亂動之下脫落。
方安虞下了床,扶著君月月起身,君月月一隻手按了下額頭,被手心的扯到的傷口疼得一咧嘴。
哦,先前那隻手手上的紗布又厚了,另一隻手上還扎著針,好慘哦,君月月在心裡說。
剛才咳的人是方安宴,君月月坐起來之後看向一屋子的人,表情沒有任何的起伏,她心裡現在很奇怪,什麼都沒想,卻亂糟糟的,她需要一點時間來理順,可這屋子裡面的人,很顯然不打算給她這點時間。
她靠著床邊,沒有開口,根本沒有任何的心情搭理這一屋子的人,但是君月月沒想到,先開口的,居然是坐在她對面的君老爺子。
“你為什麼要開車撞蔣家小子?”君老爺子眉心皺成川字,“你們有舊怨?”不然他怎麼調查出她是準備撞死他呢。
君愉拉了拉君老爺子的胳膊,“爺爺,姐姐才醒過來,要不等等……”
君老爺子側頭看了她一眼,竟然帶著點嚴厲的神色,君愉愣了一下,默默收回了手。
君月月看向君老爺子,皺眉一時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