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雙她自己為自己量身定做的假肢,君愉覺醒的是鐵系,昨晚多虧了她才能夠在最後的關頭攔住喪屍。
她的面板和歷離能夠石化一樣,可以鐵化,她嘗試了下,用異能變幻出來的鐵腿,和她本來的身體完全貼合,簡直就像是她天生就長得那樣,靈活度也是百分百,除了沒有知覺又冷又硬之外。
君愉還走了幾步,展示了一下它的靈活性,歷離有些悻悻地放下手,問道,“這東西又涼又沉,用著不沉嗎?”
君愉搖頭,她的情緒不高臉上沒有笑意,也沒有因為她擁有了和正常人的雙腿一樣,或者說比正常人的雙腿還要厲害的鐵腿而高興的跡象。
歷離知道是因為什麼,他昏迷之前什麼都看清楚了,她為了救他,殺了自己的爺爺。
即便是君老爺子已經變成了喪屍,但是歷離從小沒有親人,不知道親人意味著什麼,他只知道,要是君愉變成了喪屍,他絕對不會殺,還會讓她咬。
所以以己度人,歷離覺得君愉肯定難過得一時半會兒不會理他了。
但是他天生臉皮厚,君愉朝著樓上走,找地方洗漱的時候,他從身後攆上去,牽住了君愉的手,已經做好被甩開的準備了,君愉卻只是腳步頓了一下,側頭看了一眼歷離,想起他昨晚上體力耗盡,差點在自己眼前變成喪屍的一幕。
君愉手指蜷縮了一下,沒有甩開歷離,甚至還輕輕地回握,繼續朝著樓上走。
歷離瞪著眼睛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兩個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睛飛快地眨巴幾下,然後走路順拐了。
大廳裡幾乎人走空了,只剩下橫七豎八的被子,君月月一直沒有起身,只是枕在枕頭上,靜靜地看著躺在她對面同樣也睜著眼睛的方安虞。
他的雙手還被捆著,嘴裡其實一開始也塞了東西,是為了防止變異,但是昨晚過了兩個多小時,姬菲意識到他不會再變異的時候,就把他嘴上的東西拿掉了。
方安虞眨巴著眼睛,這樣和君月月對視了很久了,君月月頭髮亂糟糟的,有些抖落到了臉上,看上去很狼狽,方安虞等了一會,默默抬手,保持著這樣被捆的姿勢,替君月月整理了鬢角的頭髮。
確認所有人都走遠的時候,君月月才開口問,“玩夠了嗎?”
方安虞動了動嘴唇,君月月繼續,“你都想起來了對不對,可是你……”
君月月的話頓住了,片刻後她咬了咬嘴唇,起身要走,被方安虞給拉住了手。
他坐在地上,君月月站著,他雙手被捆著,仰頭看向君月月,他的頭髮更亂,混在其中的樹葉像被揉過的破抹布一樣軟趴趴地趴在腦袋上,臉上的傷口看著特別的嚇人,泛著白,和脖子上被咬的地方都一樣,但是沒有惡化,甚至沒有腫起來。
他的雙眼還像從前一樣的清澈明亮,自下而上帶著點祈求意味看著君月月,手指揪住了她的一根小指,力道用得不重,卻對君月月來說一如既往的掙脫不開。
就在昨天,她甚至還想著他要是真的變成了喪屍,她就和他做一對兒一條繩子上的遊蕩鬼,一直在一起到世界腐朽的那一天。
但是親眼看著方安虞眼睛灰白色重新變成黑色,親眼看著他被咬卻沒有變成喪屍,君月月也想過他是不是覺醒了這方面的異能,可是她經歷過這樣一個世界,除了三階喪屍之外,根本沒有這種異能。
那就只剩下一種解釋了,他根本就是想起了一切,這個世界是他的,他想起了一切,那麼所有人就都是他玩弄在股掌之間的螻蟻。
君月月真的很想生氣,她想咆哮,想要對著方安虞撒火,想要扭頭就走,甚至想要抽方安虞一頓。
但是她對上方安虞的視線,心就不自覺地軟下來了,軟得一塌糊塗,簡直水一樣順著身體滴滴答答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