賑災銀被劫一事這才算是塵埃落定,可“追回”的錢財卻只有一萬兩白銀,剩下的卻不知所蹤。朝廷又追加了幾萬兩,重新派人護送賑災銀南下。
至於主持和監寺被殺一事,則未曾走漏任何訊息,百姓只以為他們被官府處置了。
事已至此,似乎所有事情都已經解決。
這日,郭徵親自來邀請方柳前往武林盟赴宴。
經過這些時日的調整,郭盟主的臉色看起來比先前好了許多,雖然仍舊有些氣虛,但已經可以隨意使用內力,武功也恢復到了中毒前的七成。
依風為方柳和郭徵倒了茶,識趣退到一旁。
郭徵向方柳敬茶:“此次之事,還要多謝方莊主幫忙。”
“舉手之勞罷了。”方柳道,“郭盟主不必言謝。”
郭徵哈哈笑道:“方莊主果真是年少有為、俠肝義膽啊!”
方柳:“郭盟主過譽。”
寒暄片刻,郭徵繼續問:“方莊主在這雁山鎮也待了一段時日了,可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
“雁山鎮人傑地靈,沒什麼不習慣的。”方柳反問,“郭盟主特地來此,所謂何事?”
“為表達謝意請方莊主前往武林盟赴宴。”郭徵笑笑,沒有一點派頭,“敢問方莊主可否賞臉?”
方柳拱手:“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
武林盟內。
自二長老之事發生之後,武林盟對內的管束越發嚴格起來。武林盟內,來往的弟子比從前更精神抖擻,想來這些日子沒少□□練。
踏入大門,郭徵和方柳還未走幾步,忽而一道倩影便撲了上來,伴隨著一陣嬌俏的笑聲,投入郭盟主的懷中。
來人是穿了一聲緹色衣衫的郭琦兒。
郭琦兒略施粉黛,瞧著是好生打扮了一番的,她向郭徵笑著撒嬌:“爹爹,您怎麼出門去也不帶著琦兒,上次您還答應說要帶我玩樂呢!”
郭徵厲聲道:“莫要胡鬧,還有貴客在。”
聞言,她目光遊移地看向方柳,而後紅著臉從郭徵懷中退了出來,似羞似怯地說道:“哎呀,是方莊主,方才、方才竟是沒有注意到!”
郭徵和方柳兩人並肩同行,方柳又是人中龍鳳,站在那裡便獨樹一幟,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
看了眼自家女兒這難得一見的嬌態,郭徵幾乎是瞬間便明白了她的少女心思。
一時間,他擔憂起來。
方柳如此出色,愛慕者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自己女兒在其中恐怕算不上絕佳之人。可郭琦兒性子嬌蠻,又被武林盟的長輩和師兄們寵壞了,脾氣一頂一的執拗,若果真動了心,輕易更改不得。
想到這裡,郭徵又看了看方柳神色,發現他只是平靜如常地同自家女兒問了聲好,沒有任何其他情緒,便知女兒的情思只怕要賦予東流水了。
郭徵訓斥了郭琦兒一聲:“琦兒,有貴客上門,你卻如此莽莽撞撞,成何體統?去,將盟規抄五遍,晚膳開始前拿給我!”
郭琦兒聞言,眼中訝異不解:“爹爹,您、您怎麼能這樣?!”
“我是你爹,罰你抄幾頁盟規怎麼了?”郭徵走過去,擋住了郭琦兒的視線,“再胡鬧,就給我抄十遍!”
郭琦兒癟了癟嘴,悄悄抬眸看向方柳,欲向他求救,抄書什麼的她才不想做呢。可她一轉身,卻見方柳只是靜靜含笑看著她和父親,沒有出手和開口的意思。
她回回一瞧方柳的面容,便要面紅失神目光遊離片刻,這回也不例外,尤其方柳還笑著……他不該笑的,因為他一笑便讓人如見杏雨梨雲、花明柳媚,眼底盡是春日。
眼見她越發春心萌動,郭徵咳了一聲,郭琦兒仍是沒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