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轉過身後,人鎮定了很多。
她往那些人群裡看了眼,只對葉館長點點頭,然後就脫掉大衣。
戴眼鏡的修復師眼底放光,立刻拿了防護用具給她。
姜芫套上工作服,戴上了手套。
此時直播畫面又轉過來,清晰地落在她臉上。
很多人第一眼以為是秦忱,不過也有人認出來不是。
她的頭髮比秦忱的要短一些,也矮一點五官更柔和一點,不像秦忱那種看起來傲氣十足。
“李工,幫我一下,行嗎?”
李崇就是那個眼鏡修復師,他立刻上前,“您請吩咐。”
姜芫跟他說了幾樣化學試劑名稱,李崇立刻讓人去準備。
她也沒閒著,開啟自己的工具包拿出瓶瓶罐罐,開始買弄起來。
現場鴉雀無聲。
人群后面的杜落梅眼眸幾乎要出火。
姜芫,又是姜芫,怎麼又是她呀?
事情鬧到這一步,她希望出來個救世主,可卻不希望這個人是姜芫。
她從心裡渴望她失敗,這樣她就吸引了所有火力,而自己的小忱不過是個實習生,大不了被開除離開國博,送她去國外也一樣。
這一刻,她把國家的榮譽華國人的尊嚴都丟了,只為了她那該死的面子。
秦忱倒是比她還強些,她希望修復好別丟臉,但是不希望是姜芫修復好的,她總覺得她不配。
至於為什麼不配,她也說不清楚。
這很像學生時期她有個閨蜜,整天跟她說隔壁班一個女孩子成績多好,明明她的成績比秦忱差一大截,她只能考年級十幾名,而秦忱從沒掉過前三,但閨蜜從不誇她。
她回家問媽媽,媽媽說閨蜜是嫉妒她,那現在她呢,是嫉妒姜芫嗎?
不,不是的,她怎麼可能嫉妒她呢,一個學都沒怎麼上過的,靠男人出位的村姑,她嫉妒什麼呀。
不是嫉妒,就是看不慣這種沒有硬實力的人。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姜芫已經調配好藥水,輕輕噴灑在銅鼎上。
眾人都驚訝不已。
現場不少專家,都疑惑她的方法,真是聞所未聞。
秦忱覺得一顆心放下來。
她搞什麼呀,以為噴灑的是神水,真玩兒玄學呀。
很快,姜芫就把有鏽跡的地方噴灑了一遍,然後就看著。
不少人皺起眉頭,記者們都在竊竊私語。
一個外國記者還用誇張的聲音說:“oh上帝,她在祈求他們國家的神出來幫她嗎?”
隨著他的話出口,不少人竊竊私語。
修復組長繃不住了,“姜芫,你給噴的什麼東西?”
“還陽水。”
“那不是泡著最後那塊殘片的水嗎?”
“是呀。”
組長快哭了。
“姜芫,我求求你別耍我了,能救就救,救不了你趕緊跟大家說,讓拆了重新除鏽修復,在這樣下去整個銅鼎就毀了。”
“你們沒聽李工的話隨便把殘片取出來的時候,怎麼沒說會毀了銅鼎?”
“我……這個殘片上到底是哪種有害鏽?”
姜芫的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青銅器,“不是讓你們研究嗎?”
組長這才記起姜芫離開時寫了一整本的交接材料,他當時想自己在青銅器組裡幹了20多年,吃的鹽比她吃的米都多,所以根本不屑於看她留下的資料。
秦忱聽著他們交談,看到組長落了下風,覺得該頂他一把。
“還陽水到底是什麼成分,難道你沒想過有可能就是你這個不明成分的水造成了現在的危機嗎?如果真那樣,那姜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