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歡找出剛剛擰下來的瓶蓋,給胡兆宇倒了一瓶蓋。胡兆宇用筷子沾了一點酒,用舌頭舔了舔說:“不辣。”
魏振用手指點著胡兆宇說:“你哪裡還有一點爺們兒喝酒的樣子。”
胡兆宇說:“你管我呢!”
周歡說:“糟蹋東西。”
韓健傷感地回憶著說:“我小時候,我爸喝酒,我湊過去。我爸就用筷子沾一點讓我嘗一嘗。”
韓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我爸喝不起瓶裝酒,都是喝散裝酒。這比我爸喝的酒,度數低多了。”
魏振說:“嗨,人活著的時候,有吃有喝,得樂且樂,挺好的。喝酒。”
酒過三巡。
韓健說:“你們喝著人家賈勇的酒,也不問問賈勇出差順利不順利。”
魏振就勢問賈勇:“順利嗎?”
賈勇說:“我剛到南昌,就發燒病倒了。”
田雯雯說:“我說你怎麼看起來沒精打采的。現在好些了嗎?”
賈勇說:“好多了。”
田雯雯教訓說:“最近沒練太極拳吧?不鍛鍊,體力下降了。以後記住,出差也要堅持練拳。”
韓健哼了一聲說:“練什麼太極拳啊,他是給累的。廣交會回來,我看賈勇就馬不停蹄,不拾閒。陳淑娜又把編寫廣西鉛鋅礦專案實施方案的事交給了他。陳淑娜用人夠狠的。”
賈勇一直惦記著總經理辦公會討論廣西鉛鋅礦專案實施方案的結果,他問韓健:“那個方案在總經理辦公會透過了嗎?”
韓健說:“過了。不過,我看陳淑娜在會上沒有用你從期貨公司找的價格風險分析資料。”
賈勇說:“我師父怕引起爭議,讓我把那一段資料刪了。”
韓健說:“陳淑娜敢擔當,王總、季總敢支援,別的人就沒什麼話說了。”
周歡問賈勇:“那你是不是就要轉戰廣西專案公司了?”
賈勇說:“不會。我現在還有羊脂玉佛造像合同沒有執行完,我師父又把陶瓷出口業務交給了我,這是長期合同,不會讓我去廣西了。”
田雯雯問:“你不去,你們部門還有誰能去呢?邵燕現在被陳淑娜打入冷宮了,王鵬原來就在冷宮裡,劉明英孩子小,又離不開北京。”
韓健說:“這你們操什麼心呢。他們部門還有新人要來。王總在會上說了,廣西鉛鋅礦專案上,要優先使用原來從展覽展銷公司下崗的那批人。”
胡兆宇遺憾地說:“賈勇又給人家做嫁衣了。”
賈勇舉起酒杯說:“我敬胡兆宇和韓健一個。胡兆宇幫我整理寫作思路,幫我在網際網路上查資料,韓健教我使用分析工具,要不是你們倆幫忙,我搞不出來那個專案實施方案。”
胡兆宇和韓健跟賈勇碰了杯,三個人把酒喝了。
胡兆宇手裡夾著筷子,指指點點地說:“我就是那麼一說啊。你別多想。去廣西呢,好,收入高嘛。不去廣西呢,也好,礦上也不那麼安全。
“咱就當寫了一篇論文練練手。辛苦是辛苦,咱們還學到東西了呢。你以前不知道用網際網路吧,現在咱知道了,這就是一個進步。”
韓健瞪了胡兆宇一眼說:“你能不能改一改你用筷子指指點點的習慣。什麼話都讓你說了。到底好還是不好,你還有一點兒原則嗎?”
胡兆宇說:“我不是說兩句話安慰他嘛,人都累病了,我還能火上澆油嗎?賈勇還能死乞白賴跟他師父申請去廣西鉛鋅礦專案公司嗎?”
賈勇很有自知之明地說:“肯定不行。我師父這個人,說一不二。”
賈勇閒聊道:“我在南昌火車站,出站的時候,發現自己發燒了,走不動道。我就在火車站附近找了一個看著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