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說:“我原來在外運展覽公司工作,幫著外國汽車公司辦展覽,我們從機場接車往展覽中心送車布展,那可不是開著北京市面上最好的車嘛。等紅燈的時候,旁邊車道的司機都問我們,哥們兒,你們開的是什麼車啊,哪兒買的,怎麼沒見過有人開啊。那叫一個風光。”
賈勇說:“那您開車水平肯定特別高,什麼新車都得會開,還不能給人家剮蹭了。”
這話說到於建學心坎上了,於建學故作謙虛地說:“那肯定不能給人家剮蹭了。那車咱們可真賠不起。補個漆的錢就夠買咱們這輛車的了。”
吃著飯,於建學又跟陳淑娜說:“你說廠子裡把大奔要回去,是不是老闆的意思。”
陳淑娜哼了一聲說:“沒準。當初就不應該把車落在廠子名下。真讓人寒心啊。那個廠子還是我帶進圈子的呢。王晗說那個廠子的老闆心術不正,我還不相信。後來我把他引薦給了老闆,自從跟老闆搭上線,我說話就不好使了。還得佩服王晗看人準。你看跟他乾的康樂,人家就沒有因為我跟老闆鬧掰了,貼到老闆那邊去。”
於建學說:“我覺得王晗說的對,你和老闆之間還是有誤會,說開了就完了,說不定還能把車要回來。”
陳淑娜說:“你想都別想,跟那種人不能再過事了。”
於建學說:“當時買車可不是廠子裡出的錢,是你怕惹事用廠子的名義買的車。”
陳淑娜說:“不想它了,不就是一輛車嘛,我吃的明虧暗虧多了,不在乎這一輛車。”
從辛集回來以後,於建學又帶著賈勇去雅寶路發貨站熟悉發貨流程。在雅寶路一帶有很多俄羅斯人,他們常年在中國生活,採購俄羅斯不生產的輕工業品,然後透過俄羅斯航空公司發往俄羅斯的各大城市。從辛集發來的皮夾克,就是在這裡打包的。打包的時候,先核對好規格,點清數量,交給打包站的工人。為了防止貨物在打包站被偷盜或者被掉包,貨主必須全程派人監督。
打包站的工人也很有意思,白天業主人在的時候找各種理由不幹活兒,非耗到晚上掌燈時分才開始打包。有的外貿公司的人耗不過,明知道有人會做手腳也奈何不了。只能聽之任之,自認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