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賈勇喝了一個滿杯。
張師傅說:“其實,我跟王晗早就見過。那個時候,我還年輕,他對我沒有印象。他那個時候當外貿員,排場可大了,他跟前沒有我站腳的地方。
“他算是跟我師哥投緣的。那會兒,我師哥也沒少用小玩意兒填糊他啊。要是酒沒喝好,牌沒打好,王晗真甩臉子。可沒樣呢。”
賈勇說:“我師父說,王晗師父是上過戰場,經過生死的,什麼事情都看得開。就是難免有一點小嗜好。”
張師傅知道賈勇講究,不願意讓他說王晗的不是,就說:“這兩年,牙料少了。像我和我師哥這樣的手藝人,就斷了頓了。要說象牙雕刻,姆們要說第二,誰敢說自己第一啊?我也是沒了轍,才改了玉器行。難啊。”
張師傅端起酒杯說:“自從我支撐起這個攤子,也就是今年算是見到響了。這都是因為你,幫我出了貨。出了一大批貨。就為這個,咱倆得整一個大的。來,幹一個。”
說完,張師傅把滿滿一個八錢杯一口乾了,朝賈勇亮了底。賈勇不敢怠慢,趕緊壯著膽子,隨著張師傅一口乾了自己的酒,也跟張師傅亮了杯底。
張師傅說:“我聽王晗說,你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的孩子。老實。在這工藝行裡,咱們可以老實,但咱們不可以讓人家欺負咱們老實。”
賈勇聽出張師傅話裡有話。他琢磨,張師傅這是有話要說。他突然間覺得這飯吃得有些累了。
賈勇舉起酒杯說:“張師傅,喝酒。”
張師傅說:“我請你吃飯,還是受人之託。”
賈勇說:“還有人託您找我辦事?”
張師傅說:“好事啊。這回廣交會上,苗老闆的閨女你見到了吧?苗老闆讓我保個媒,你可有意?”
賈勇說:“張師傅,謝謝您了。我是不敢高攀啊。”
張師傅說:“你別看苗老闆是個女的,那是女中豪傑啊。實際上他們家主事的是苗老闆,所以我們不叫她老公老闆,我們管她叫老闆。”
賈勇說:“在廣交會上,我跟苗阿姨聊了好久。她教了我不少生意上的道理,還幫了我一個大忙。”
張師傅好奇地問:“她幫了你什麼忙?”
賈勇說:“我碰見一件丟人的事兒。”
張師傅更好奇了,問:“你還有丟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