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嫂害怕呀!
“兒子,你到底幹了啥事呀?”
一般情況下,長工犯了錯,基本都是暴罵一頓,然後罰點工錢。
以示懲戒。
讓老太太罰在院子裡站著,供人參觀,據吳嫂所知,吳士晟還是第一個。
“士晟哥沒犯錯!是我沒有把二小姐藏在豆腐房裡的事告訴老太太!”
春妮不忍心欺騙吳嫂,實話實說了。
春妮很內疚,低著頭,紅著臉。
自從來到井家大院,一直給吳嫂家添麻煩不算,還連累了士晟在大庭廣眾之下,站在院子裡。
其實,井張氏的這個懲罰,侮辱性極強。
雖然不痛不癢,但落在士晟身上的每道目光,都帶著審視和猜忌。
像一道道鞭子一樣,毫不留情的抽打在他心上。
聽了春妮的話,吳嫂長出了一口氣,把提到嗓子眼裡的心又放回肚子裡。
思慮過後,又覺得老太太出事未免有失公允。
既然是春妮的錯,為啥讓她的兒子在這裡陪綁。
雖然心裡不滿但也沒有辦法,誰讓人家是東家,自己是長工呢。
世上哪有絕對公平的事!
吳嫂站起身,看了雙眉緊皺的兒子一眼。
無奈的往廚房走去。早上的拾掇完了,還要準備中午的。
還有一大塊菜田,也歸她管,活計一天也難得幹完。
自己站在這裡,也幫不上兒子的忙,他的錯也不大。
估計罰他在這裡站一會,老太太消了氣也就算了。
見吳嫂走過來,大傢伙止不住上前打聽。
〔吳嫂,到底是因為啥事,罰兩個孩子呀!〕
“唉!”吳嫂嘆了口氣說:“小孩子不知道深淺,還不是因為二小姐的事,藏在豆腐房裡了!”
圍觀的人紛紛點頭,其實這個原因大家都猜對了。
東家的孩子犯了錯,總是要抓兩個替罪羊。
這兩個孩子有什麼錯,錯就錯在二小姐藏錯了地方。
人群開始四散。
各人有各人的活計,都在這看熱鬧、賣呆兒。不想要工錢了?
人群散的時候,比來的時候還快,轉眼之間走了個乾淨。
吳嫂也放心的走了,兒子犯的不是丟臉的事,最多就算是多管閒事。
院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春妮低著頭,眼睛盯著士晟的腳尖,心裡覺得對不住他。
都怪自己心軟。
士晟哥說的對,雖然是井馥犯了錯,挨罰的確實是他們兩個人。
“士晟哥,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啥事都聽你的。”
春妮到現在才知道,士晟可比她有先見之明,他說的都對。
可是現在晚了。
春妮心裡想,要是老太太只罰她一個人就好了。
……
屋裡的飯也吃到了尾聲。
井馥一直站在桌子邊上,連一口飯都沒吃。
雖然肚子餓的咕咕叫,還是強忍著。
“奶奶,不關春妮姐和士晟的事,是我自己藏到豆腐房裡去的,要罰就罰我吧!”
井張氏低著頭吃飯,對於井馥的請求,就好像沒聽見。
井魁這些天一直由春妮餵飯,今天換了奶奶,不肯好好吃。
一雙黑豆似的眼睛左顧右盼,尋找春妮。
嘴裡還一直“妮呢?妮呢!”的問個不停。
井張氏越看越生氣:“春妮這個死丫頭,咋就把她的孫子,孫女教唆的這麼不聽話。”
“看來院子外面瘋跑的野丫頭,確實缺乏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