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連海跑進人群,一邊喊著井連城的名字,一邊四處尋找。
兩夥人聚在一起,人很快多了起來,都擔心家人的安全,一時之間,鬧哄哄的一片。
井馥最先發現井連城,急忙喊井連海:“爹!我四叔在這呢!”
井連海擠過去一看,還真是井連城。
只不過外面的老羊皮襖不見了,穿著一套露出棉花的破棉襖棉褲,一看就是身上的好衣服被鬍子給換下去了。
怪不得剛才井連海在人群中穿梭,也沒認出他呢!
“老四,咱們的人都回來沒有?”
井連城只是機械的點頭,連凍帶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在幾個人一直在一起,井連海馬上看見了其餘的五個人。
“人沒事就好!”
“人沒事就好!”
能聽見的,都是這種聲音。
看樣子,只是丟了東西,人員沒有傷亡。
畢竟,鬍子也是為了求財,也不願意胡亂殺人,結下死疙瘩。
井連城的腳都凍麻木了,走路沒有一點知覺。
只是憑本能機械的挪動兩條腿。
井連海雖然發現了,也沒有力氣揹著他走。
井馥和井魁衝出人群,給家裡報信去了。
井張氏正等的心焦,井馥和井魁跑了進來。
“奶奶,我四叔他們讓鬍子截了!”
雖然結局井張氏早就猜到了,但證實的時候,還是感覺渾身發冷。
“你四叔咋樣!”
井張氏一把拽住井魁的胳膊,急切的問。
“我四叔還活著呢!就是變成了一個要飯的!”
井張氏長舒了一口氣,活著就好,沒有啥比兒子的命更重要。
“別人呢?是不是都活著?”
井魁掰著手指頭數了一遍他看見的人。
正好六個,井家大院的幾個人,都平安的回來了。
井張氏按耐不住,跑到大門口等著。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大夥終於回來了。
等到井連城進了屋,藉著煤油燈的亮光,井連海才發現,井連城的耳朵和鼻尖都白了。
井連海來不及說話,急忙跑到外面,搓了半簸箕雪回來。
和喬麥一起,用雪沫給井連城搓鼻子和耳朵。
直到搓的泛紅了,有痛感了,才放開手。
井連城在屋裡緩了一會,感覺身上更冷了,上下牙一個勁的打顫。
喬麥把井連城的衣服脫光了,裹進棉被裡。
衣服上都是涼氣,進屋以後,涼氣往裡走,所以脫掉衣服反而熱乎的快。
井連城縮在被子裡,臉色依然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井張氏、井連海和喬麥一直守在旁邊,其餘的人都被井張氏攆回自己的屋裡去了。
一直到半夜,井連城才緩了過來。
一個人躲在被子裡痛哭。
“娘,我沒用啊!兩大車糧食,四匹馬,還有四杆槍都沒了!”
“都讓鬍子搶走了!”
井張氏隔著棉被輕拍著四兒子。
“你能平安回來就好,錢都是人掙的,挨截的又不是咱一家。”
井連城從被子裡把腦袋鑽出來:“就是人心不齊,其實鬍子的人都沒有咱們人多 。”
“看見鬍子衝下來,自己先麻爪了,沒用人打,都老老實實的給人家了。”
原來,井連城他們是在回來的路上,被鬍子截住的。
其實別看賣糧的人多,大戶少,小戶多。
大戶裡面的人又是長工多。
錢財也不是自己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