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紅的棗紅馬在原地不停的打著盤旋 。
她高挑的身姿坐在馬背上,如傲雪寒梅,清冷而獨立。
細長的柳眉下,是一雙狹長而深邃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帶著一抹不羈。
嘴唇紅潤而豐滿,似笑非笑。
身軀隨著胯下的駿馬,不停的前後搖擺。
明明是一個極美的人,卻讓人不由得脊背發涼。
一丈紅手一擺,幾個人直奔後院,從馬廄裡牽出兩匹馬,套上了馬車。
這兩匹馬是被截以後,新買的,沒想到用了一年,居然又成了土匪的囊中之物。
幾個人把馬車趕到院子裡。
沒用問井家的任何人,家裡幾處藏糧食的地方很快就被找到了。
井張氏有個習慣,家裡的糧食從來都不會放在一個地方。
土匪對家裡這麼熟悉,看樣子這個內應一定是熟悉井家的人。
井張氏的眼睛在一群人中不停的掃視。
最後目光落在了井樁子的身上 。
現在井家只有兩個長工,吳士晟和井樁子,就連吳俊平去年年景不好都辭退了。
其實吳俊平無論哪方面肯定都比井樁子強,但井張氏覺得,只有兩個長工,不能用父子爺們,兩個人一條心,不容易牽制。
所以她辭退了吳俊平,而留下了井樁子。
只是沒想到,他會吃裡扒外,把土匪放進了家門。
井家的人是絕對不會自己找死,去勾結土匪的。
士晟還小,十八歲的年紀,裹在人群裡,明顯的臉色蒼白,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而井樁子的臉上卻沒有過多的驚懼,還一直不停的東張西望。
看見井張氏在看她,井樁子立刻垂下頭,裝作害怕的隱藏起身形。
他這一看就是心虛。
井張氏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又轉回到院子裡。
院子裡的糧食全部被翻了出來,裝到馬車上。
外面的土匪也不時的把搶到的東西送回到井家大院來。
看樣子土匪是拿井家大院當據點了。
外面的土匪不僅往車上裝糧食,家裡的雞也被從雞架裡掏出來,各個擰斷了脖子。
隨便的丟在地上。
一丈紅馬鞭一指,幾個人衝進了正房,過了有一會,才抬著一個半米見方的箱子出來。
井張氏一看見這個箱子,臉色青白,呼吸急促,險些暈倒在地。
這裡面可是裝著井家這些年積攢的全部家當啊。
這裡面有一千塊大洋,還有兩條小金錁子,幾個金溜子。
這個箱子一直埋在炕洞子下面。
就算家裡最困難的時候,井張氏都沒有拿出來過。
這是老頭子給井家留的過河錢,不到生死攸關的時候,都不能拿出來。
箱子藏的地方,除了死去的老頭子,就只有井張氏一個人知道,就算是她的幾個兒子都不知道 。
井張氏這兩晚上睡不著 。也是在迫切的盼望著井連山快些回來,好把這個秘密告訴他。
至於井連城和井連海,她是死都不會說的。
要是讓那兩個敗家子知道,怕是不能等到真正需要這筆錢的時候,就被敗光了。
井張氏的眼前金星亂冒,她剛才還打定主意,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會說出來。
只是沒想到,人家問都沒有問她,直接挖出來了。
井樁子從來沒進過正房,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到底是誰洩露了井家的秘密呢?
一個土匪走到人群中,揪著井張氏的衣領子把她拎了出來。
井連海撲過去,想把老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