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妮並沒有從井魁的手上掙脫,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往井家大院的方向走去。
朱老憨明明看見了,卻沒有阻擋,井家大院是春妮的婆家,井家一天沒把春妮休回來。
她一天還是井魁的媳婦。
朱老憨甚至幻想著,再過三四年,井魁還能和春妮成親。
秋生看見他爹沒阻攔,也沒說話,只是默默的跟在兩個人的後面,只要井魁敢打姐姐一下,他拼了命也要把姐姐搶回來。
井家大院的幾個女人都聚集在院子裡,衝著門口的方向不停張望。
一早上的時間,整個井家店傳的沸沸揚揚,話難聽的不堪入耳。
那些話傳到井家大院以後,井連山的眉頭就皺成了一個疙瘩。
話好說不好聽,畢竟春妮還是井魁的童養媳。
井連山在井老太太生前住過的屋裡,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春妮的那張賣身契。
當年土匪一丈紅砸井家大院的時候,有用的一掃而光,沒用的也都毀掉了。
所以春妮的賣身契也不見了。
蔡冬在一旁看著井連山翻箱倒櫃,忍不住說:“都是外面瞎傳言,沒見到春妮,還不知道情況到底咋樣,你就想著給井魁休妻了?”
井連山停了手,長嘆一聲:“不管怎麼樣,這個媳婦也不能要了!”
“吐沫星子淹死人!流言那麼難聽,以後井魁還怎麼出去見人,衣服不等穿破,倒被別人指破了。”
蔡冬撇了一下嘴,心裡為春妮感到不值。
春妮剛來井家大院的時候,井魁才五歲,現在長大了,用不著人家了,就要休妻,井家未免有點喪良心。
“休了春妮,就沒人戳脊梁骨了?別人又要說你井家卸磨殺驢!怎麼做都有人說,你管別人說啥呢!聽蝲蝲蛄叫喚,還不種穀子了!”
“春妮是井魁的媳婦,休不休井魁說了算!”
井連山把手裡的東西重重的摔在炕上:“老孃們家家的懂什麼?倒反天罡了!”
說完憤憤而去。
“跟我有啥關係,值當衝我發火嗎?”
蔡冬見井連山生氣了,連爭辯都不敢大聲了。
手裡牽著小女兒,出了門才發現,雪梅和喬麥都站在院子裡!
“二嫂,你說能是真的嗎?”看見蔡冬出來,喬麥急忙問。
剛才見到雪梅的時候,同樣的問題,她已經問過一遍了!
剛才她想和井魁一起去朱家,被井連城罵了一頓:
“有點事不夠你得瑟的,不準去,就算春妮回來,也該是朱家送回來,要不要還是我井家說了算,畢竟她是從孃家丟的,這麼多天,沒向他們家要人就不錯了!”
“這麼個丟人現眼的東西,死到外面倒利索,她還有臉回來?你要敢出去丟我的臉面,回來腿我給你打折!”
喬麥氣紅了臉,剛要開口爭辯,瞧見雪梅一個勁的衝她使眼色,才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井連城見喬麥不言語了,又大聲呵斥井魁:“你也不準去!”
井魁沒理四叔,轉身向門外跑去!
井魁出去沒一會,喬麥卻感覺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
心裡著急,總想從別人的嘴裡聽到安慰的話。
“彆著急,一會井魁回來,就知道真假了!”
雪梅不斷勸說喬麥,其實她心裡也是一樣的著急。
春妮不聲不響的就不見了,回來卻鬧出這麼大的響動。
不管傳言真假,對春妮的影響都是一樣的,女人的名聲比命重要,名聲爛了,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雖然井家大院已經不復往日的輝煌,但維持溫飽肯定沒問題。
井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