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五的話一出口,井馥驚呆了:“五舅!你怎麼了?”
“你叫我五舅,那就是說我有四個哥哥,對嗎三哥,我那三個哥哥呢?還有你既然叫我舅,就說明我還有姐姐!”
龍五搓著雙手,掩蓋不住眼裡的興奮,他沒想到,原來他還有這麼多的親人。
龍三拍拍龍五的肩膀,嘆了口氣:“老五,父親和兄弟在抗日戰爭的時候,就已經犧牲了,但是現在咱們龍家也還有一大家人,我會帶你回去看她們的!”
龍三把井馥拉過來,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咱們只有一個姐姐,這是姐姐唯一的女兒。 他的丈夫陸偉業是在上甘嶺戰役中犧牲的!”
龍三之所以強調陸偉業犧牲的事情,不是在井馥的傷口上撒鹽。
而是提醒井馥,陸偉業的死已是不容更改的事實。
井馥眼裡閃著淚花,四年了,她已經逐漸的接受了丈夫回不來的現實。
但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舅舅,又帶給她一線希望。
三舅的話,井馥明白,對一個實現不了的奢望執著,只能耗盡她所有的信心和熱情。
有時候,認清現實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
“三舅,我想轉業回家,偉業不在了,他的父母越來越老,我想離他們近些,也好照顧他們!”
雖然龍三不希望井馥回地方,但她的理由沒有辦法反駁。
陸偉業犧牲了,井馥理應代他床前盡孝。
“你想回去也好,離父母也近些!”
井馥就算復員,工作也會就近安排,十有八九會是市裡的醫院。
霍朝陽趁著龍三、龍五和外甥女聊天的空隙,把王瀚和李豆豆拉到一邊。
“你們兩個一個是中醫,一個是西醫,給我說說,龍五是怎麼回事?”
李豆豆看了王瀚一眼,王瀚點點頭。
“腦損傷或顱腦損傷都是會造成這種失憶的!”
“是暫時性的還是永久性的!”
李豆豆往龍五的方向看了一眼:“可能有恢復的一天,也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我姐姐都忘記了!”
霍朝陽不死心的問王瀚。
“王院長是中醫界的泰斗,就沒有解決的辦法?”
王瀚搖搖頭:“很麻煩,我也沒接觸過這類病人,我查一下典籍,再想辦法吧!”
霍朝陽看著龍五,眼圈紅了:“人不能太貪心了!能活著回來,就已經是最大的驚喜了,別的不重要,盡人力聽天命吧!”
那邊的井馥已經恢復正常狀態了。
“明天是星期天,三舅難得來一趟,五舅就更不必說了,去我那裡吃頓飯,認認家門!也看看我兒子!五舅還沒見過他呢!”
“好,明天就去你那,平安那小子我也有幾年沒見了!”
不等龍五說話,龍三爽快的答應了。
“我們幾個作陪!”
沒等井馥邀請呢,霍朝陽主動提出要去作陪。
井馥含淚笑著答應:“我還怕請不到大首長呢!”
抗戰時期,這幾個人就在一起出生入死 。
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經過生死考驗的。
就連李豆豆都被感染了,偷偷的擦了幾次眼淚。
也為姐姐感到高興。
臨近傍晚的時候 ,井魁和秋生也回來了。
看見龍五的時候,雖然沒有李豆豆和井馥表現的誇張,但那種興奮驚詫都在第一時間表現了出來。
龍五還是認不出兩個人是誰。
但卻記住了自己和他們每一個人的關係!
第二天,龍三、龍五,霍朝陽、井魁、秋生和王丹、李豆豆齊聚井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