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豔垂頭喪氣的回到孃家,剛進大門,大兒子看見娘來了,張開雙臂,叫嚷著撲過來。
孩子的喊叫聲,驚動了屋裡的人,沒過一會,呂豔的娘和她的兩個弟媳婦都從屋裡迎了出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巴結的笑。
“姐回來了!”
“姐回來了!”
兩個弟媳婦搶著替她拿包袱。
“姐,你大侄子早就盼著你回來了,他還等著姑姑的新棉襖呢!”
大弟媳婦看著呂豔,一邊笑一邊小心的說:“這次該輪到他了吧!”
二弟媳婦也急忙說:“姐,你可不能偏一個向一個呀!你在家這麼多年,你二弟對你咋樣,你心裡也有數吧!”
老太太見兩個兒媳婦不等閨女進門,就急著要好處,不高興的板起臉:
“你姐來了,先讓她進屋喝口水再說,她是你們親姐姐,有好事還能落下你們?”
老太太發話了,兩個弟媳婦不再多說,跟在呂豔身後,進了屋。
站在地上,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她帶來的包袱。
裡面鼓鼓溜溜的,這次應該帶了不少,是不是每個孩子都有份呀!
呂豔每次從廠裡偷拿出來的布料,都會找時間送回孃家,避免被郭萬全發現。
呂豔明正言順的給偷來的東西找了一個好聽的來路,說是廠裡給幹部發放的福利。
孃家人都知道,他們以前不看好的女婿,這回當了幹部,幫他養了十幾年的老婆孩子,也到了他回報的時候了。
包袱裡是呂豔的換洗衣服還有鞋。
兩個弟媳婦站在地上,都等著姐姐給孩子拿出做衣裳的布。
呂豔心裡委屈,雖說郭萬全不在家的時候,她們娘幾個在孃家住了十來年,但當初也是她娘以她一個女人撐不起門戶為由,賣掉了她家裡的房子,給兩個弟弟娶了媳婦。
要不是郭萬全現在分了一個三十平左右的公房,她們一家幾口都要住露天地了。
這樣的人情,沒有人記得,她們娘三個吃點飯倒是被牢牢記住了。
要是郭萬全真不讓她回去,以後下巴頜擔到孃家的鍋沿上,難過的日子還在後面呢!
呂豔越想越委屈,眼淚一對一雙的落了下來。
她娘一看,立刻埋怨她:“是不是兩口子吵架了,郭萬全今非昔比了,有點脾氣正常,你多讓著他點不就完了嗎?”
老孃越說,呂豔哭得越厲害。
最後她娘把眼一瞪:“行了,別哭了,到底咋回事,說說!”
呂豔停止了哭聲,又抽搭了一會,才把實情說了出來。
不等呂豔說完,另外的三個女人驚的嘴巴都能塞進去一個豆包了。
尤其是二弟媳婦,驚愕了一會,立刻反應過來:“姐,你可是答應過二林,有機會也把他弄到被服廠當臨時工的,姐夫和你鬧成這樣,還肯幫忙嗎?”
二弟媳婦說著抹起了眼淚:“你就是偏心,把我大哥弄去,就不管二林了!”
說完一扭身就走了。
大弟媳婦湊過來問:“姐,不能影響大林吧,你說你也是的,咋能幹這事呢!”
說完也扭身走了!
老太太把笤帚旮瘩在炕沿上使勁敲了幾下:“有好處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那麼多的話?”
老太太畢竟還是向著自己的親閨女:“你先在這待兩天,兩口子打架不記仇,過兩天他消消氣,你領著孩子回去,我就不信,看在孩子的面上,他能把你趕出來。”
呂豔覺得還是她老孃說的有道理。
好容易捱過三天,呂豔牽著兩個孩子的手回到了家裡。
郭萬全還沒有回來,短短三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