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行, 是來國行所鑄的刀嗎?”
“我和他不熟吧。”
大腦中被排除在理性和意識之外的部分——總是名為直感的東西猶疑著——在混沌中模糊地傳遞出異動。
“誒……不認識嗎?”明白並不是每一把刀劍都能夠成為付喪神的沢田綱吉也沒多想,直接當做是螢丸真的不認識明石,“我還以為差不多來源的同宗刀劍都能差不多呢。”
“不是的, 阿綱你想太多啦。”
螢丸乾脆地否定道, 同時卻又為這份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略有些狐疑地皺起眉。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回答的太快了。明明是連他自己都不能夠完全確定的事情,為什麼被問起時身體幾乎要快過思想直接給出如此絕對的否定。而在這樣絕對否定的回答出口之後, 奇異的對這個回答產生排斥抗拒的身體就更加有問題。
出於想對意料之外狀況的瞭解,即便感覺明石國行不是付喪神, 螢丸依然跟著沢田綱吉, 按照他的原計劃兩人一同去了國立博物館。
沢田綱吉先前顯然做了功課。國立博物館這段時間同神宮聯合,正是在舉行主題為刀劍的展會。曾經在書上見到過的名字紛紛掙脫印刷體,化作一把把切實的刀劍落實到人的眼前。兩次始終都位列國寶名單中的明石國行自然也在其中。
“還……挺漂亮的嘛。”沢田綱吉望著刀架上的利刃, 這染過血的兇器被隔絕在玻璃組成的樊籠中, 在博物館暖黃的燈光照射下反射出雪亮的冷色。
從小就陪伴在沢田綱吉身邊,對自己身側這個棕發青年已瞭解極深的螢丸瞄了沢田綱吉一眼, 抽了抽嘴角道:“阿綱, 不要裝了。”他們兩人之間還需要什麼遮掩嗎?雖然說這幾年裡沢田綱吉出於想要照顧保護他的心情, 也振奮起來很是發憤圖強了一陣子, 不過顯然還沒培養出準確鑑賞古刀劍的品味。直說欣賞不出來也不會傷到螢丸的心的,真的。
畢竟……
螢丸看向陳列成一排的刀劍們。
博物館裡展出的刀劍多是被管理人員拆了個乾乾淨淨,從刀鐔鞘口到裝飾帶都無一倖免,僅剩一個光禿禿的刀身擺在刀架上, 昔日戰場上飽飲鮮血的兇器如今被像觀賞品一般供起來, 卻就連螢丸自己都感覺不出什麼太多的美感。雖然也有專門展覽刀拵的展架, 不過曾經戰場上嗜血兇器的真正風采卻是完全消失了。
不知道想到了哪裡去, 沢田綱吉在坦然承認自己實在欣賞不來後又急急忙忙補了一句, 道:“不過螢丸真的很好看。”
螢丸碧綠的眸子眨了眨,古怪的神情在其中一閃而過。並非是沢田綱吉說的是奉承話,令她迷之尷尬的恰恰是他身邊的沢田綱吉說的是坦然真心話。每每聽到這種真心實意的誇獎,他總是忍不住回想起沢田綱吉第一次被他的本體吸引,明確表示出讚歎的情景——那可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