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也失語了一瞬間。
“…小明石?”
“嗯?”
“我記得桔梗是我的天龍哦?”
“所以我也有點好奇你到底是從哪裡知道這些人的名字的。雖然你是監控了他們還查了資料,不過他們,”明石示意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兩個人,“他們兩個中間既沒有叫‘桔梗’,也沒有叫‘石榴’的人。”
白蘭停頓了幾秒鐘,若無其事的繼續接上自己剛才的話茬:“小明石真是的,我明明只叫你殺掉那個叫石榴的地龍七御史而已。”就算這裡你怎麼順手到能把一名天龍七封印也給解決掉。日常習慣於把一切資訊得到手、收納歸理並作出萬全計劃的強迫症控制狂白蘭傑索有點抓狂。
他到的時候恰好趕上刀劍付喪神正從已倒下的人胸口中抽出自己的本體來,漫不經心地隨意一甩,那些有點粘稠的暗紅色液體就從刀上順服無比的滑落。
“啊,那真是抱歉。”明石的道歉全無誠意,“我只是看他挺像要替補成天龍的樣子,想到你的話就直接出手了。”
“還有不要那麼叫我,如果改不過來的話……”
付喪神懶洋洋的瞥了白蘭一眼,透過透明鏡片傳出的目光淡漠。他動作流暢的輕輕一振刀身後收刀歸鞘,又迴歸成刀刃雪亮不染塵埃的國寶級收藏品。
白蘭幾乎是興致勃勃地接著明石國行的話追問道:“如果我改不過來呢?”
“哦,那就這樣唄,我無所謂。”
雙色眸的刀劍付喪神——明石國行挺乾脆地回答道,這種稱呼上的問題為此多廢精力根本毫無必要。因此他也就是那麼隨口一提,白蘭不改明石也懶得去多做糾纏。
“……”
“在對著空氣做什麼怪表情啊,你。”明石看了一眼明顯戲很多的白蘭,“我們該走了吧。”
“啊~才不要——”
大大的展開雙臂,白蘭整個人都彷彿被什麼給點亮了,他像是要擁抱面前的什麼人——懷抱住整個世界一樣,臉上露出孩童見到心愛遊戲發行般純粹的期待之色。
“難得參與到這麼有趣的遊戲裡,還是來自綱君的邀請,不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一定要玩到盡興才好吧!”
“……我不想再在這裡吹冷風,你要是想抒發情感還請繼續,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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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真正從床上爬起來清醒後,螢丸在客廳中見到了正閉著眼嘴唇微動似乎是在禱告的天草四郎時貞。他就站在陽光裡,感應到螢丸的到來睜開雙眼,握住胸前十字架的手還不曾放下的少年對著螢丸勾起唇角,彎起眼眸,讓裝修平凡無奇毫無特色的現代客廳都彷彿是教堂壁畫中精挑細選的神聖背景。
天草一直給螢丸一種卑微感,並不是自卑自賤的卑微(事實上天草自信卻不自大,謙恭卻不失驕傲的性格反而是螢丸認為值得學習的物件),而是他這個人出於對自我認知而隱隱相伴而生的‘卑微’。
不是因為生而為人這個脆弱又多變的種族,他好像……有什麼宏大又遙遠的目標一樣,在不斷為之做出努力的同時又下意識否定了努力並貶低自我價值。
自我感覺和人類接觸的時間還不是很長,這個物種種群又是出了名的數量過於龐大且個體特點多變,但螢丸還是這麼覺得天草是個挺不錯的聖人。
雖然握著十字架,但他已並非純粹的信徒。信徒往往在內心深處建起神殿,他們崇奉的神祗是他們的寄託與依靠,前行路上拭清迷霧的光芒。螢丸不知道天草四郎時貞死後成為英靈發生過什麼、亦或這是他在生前就出現的轉變,記載中虔誠信奉天主教的天草並非墮落成了偽信者,只是除了心中的神明,天草還崇奉了‘自己’。
天草四郎時貞膜拜的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