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王憲的馬屁,朱厚照還是要點臉的,於是說道:“古往今來,能文能武的皇帝多了去了,朕豈能和古之賢君相比,過了,過了。”
楊廷和心中剛剛稍有緩和,心想:“你們就相互拍吧,總比提刀躍馬戰場強。”但是朱厚照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朱厚照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閃爍著自信與堅定,緩緩地說道:“不過朕畢竟還是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總兵官後軍都督府太師鎮國公,身為後軍都督,怎麼能忽略這兩個地方呢?”他的聲音雖然平淡,但其中蘊含的意思卻讓人不敢忽視。
眾人聞言,臉上的表情各異。有的大臣面露驚愕之色,顯然對朱厚照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感到意外;有的則眉頭緊皺,似乎在思考著這個這話又可能帶來什麼;還有的則流露出疑惑的神情,不明白朱厚照為何會突然又提到了這個稱呼;有的則是面帶喜色,畢竟這個稱呼也給他們帶來了利益。
而楊廷和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原本以為朱厚照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如此清楚,於是說道:“啟奏陛下,臣建議陛下廢此稱號,正告天下。”
楊一清也說道:“臣附議首輔之言,請陛下廢除此稱號。”內閣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王憲見內閣面色不善,也行禮道:“臣也附議。”
王瓊卻說道:“啟奏陛下,這稱號廢不廢關係並不大,到了外無強兵犯境,內無民匪叛亂,天下大治之時,此稱號自然就無用了。臣慚愧不能致君堯舜,輔佐陛下以至天下大同。”說完行了大禮參拜。
眾人聞言皆紛紛側目,王瓊你夠可以了。
蔣冕聞聲呵斥道:“大冢宰蠱惑聖心,非要陛下拋棄祖宗江山不可?”
毛紀也呵斥道:“陛下早有言之要革心洗面,重振朝綱,今日爾所言,置陛下於何地。”
楊一清此時勸道:“請天官致歉。”
五軍都督的其他人皆不作聲,毛澄也想要張嘴呵斥,卻被朱厚照打斷了,朱厚照說道:“朕覺著吏部說的對。”
楊廷和、蔣冕、毛紀以及楊一清頓時瞠目結舌,不知所措。
只見楊廷和跪下道:“陛下,難道臣等皆錯嗎?”
眾人皆是一驚,紛紛看向朱厚照,想知道他會如何回應。朱厚照看著楊廷和,目光堅定地說道:“朕並非此意,只是覺得此事可以從長計議。”
楊廷和心中一沉,意識到朱厚照絕對不會改變自己立場。
蔣冕和毛紀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他們深知,如果朱厚照真的改變主意,那麼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
而楊一清則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過早表態,此刻他決定保持沉默,觀察局勢的發展。
朱厚照看著眾人,繼續說道:“朕認為,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當下的問題,畢竟國事繁雜,‘摁下葫蘆,起了瓢’一件接著一件。至於稱號之事,本就無關輕重,可以放在後面再考慮。”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務實的態度。
楊廷和嘆了口氣,他知道朱厚照說得有道理,也知道這個皇帝對於禮儀、禮節不甚關注,連榮王冊立禮都想省了,想想也就算了。但他仍然想堅持一下,於是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陛下,臣明白您的意思,但稱號一事關乎國體,若不廢除,天下臣民如何看待陛下重振朝綱之志啊。還望陛下三思。”
朱厚照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楊廷和的擔憂。他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朕會慎重考慮此事,待時機成熟時再做決定。但在此期間,我們君臣還是解決當下事務比較好。”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緩緩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語氣堅定而沉穩地說道:“‘知我罪我,其為春秋。’以後再說吧。”這句話彷彿是一把重錘,重重地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