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金和夏言聞言心中對張宗說不免有了另一番看法,什麼時候這人轉性了?
張、吳二人聞言也不說話,也不解釋。張侖便讓他們回房休息了。
幾人在正廳議論著夏勳,夏勳卻自己在書房裡給朱厚照寫密奏不是為了告狀,而是彙報,但是寫了許多,又一把手抓起紙來,死掉了。
只見他換了衣服,又重新變回了那個京城裡來的,意氣風發的少公子來。
走到了正廳,幾人都還沒走。張侖瞧他精神恢復了許多笑道:“果然‘人靠衣裝’,這還回衣裳,竟精神了許多。”
秦金、夏言看著撫須笑著。
夏勳道:“原是我年輕不懂事,差點丟了陛下的臉面,回來後,失了禮數,又讓幾位見笑。”竟向眾人深深一拜。
幾人哪敢受他的禮,紛紛側身。
張侖說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回去給布政使下函,讓他們把那劣紳抓來。”
夏勳道:“這就不必了,‘不知不怪’我們又沒有亮明身份,只不過因為語言衝撞了來,再說此非個例,抓他一個也無甚好處。反而惹得地方不喜,又要上書嘮叨。”
張侖笑道:“這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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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勳道:“我這幾日下去,覺著此次丈田事小,改革稅率事大。”
幾人聞言無不變色,夏言問道:“為何?”
夏勳道:“秦簡王曾有一詩雖寫的是陝西,我覺著放到浙江也大為應景。”於是起身踱步唸了了起來“”
‘我昨過農家,農夫於我陳。嗟嗟天地間,而唯農苦辛。春耕土埋足,夏耘汗沾巾。秋成能幾何,僅得比比鄰。老農惟二子,輸邊辛苦均。大兒援靈夏,性命逐車輪。小兒戍甘泉,身首犯邊塵。老婦賣薪去,老農空一身。荒村絕雞犬,四壁罄倉囷。公家不我恤,里胥動生嗔。鞭笞且不免,敢冀周吾貧。我農老垂死,甘為地下人。尚祈孫子輩,猶為平世民。’
張侖、秦金、夏言、張宗說聞之皆動容了起來。
夏言起身也說道:“先刑部尚書何文肅公也有一首詩可為此詩的註解。‘春風不入野人家,白骨如丘事可嗟。小甕滿儲彭越醢,輕車穩載德光羓。頭顱無復歸黃壤,腥腐猶能飽暮鴉。立馬郵亭倍惆悵,幾行老淚灑煙霞。’”
於是整個廳內的氣氛變得壓抑了起來,彷彿被一層沉甸甸的烏雲籠罩著,讓人感到窒息和沉重。每個人都沉默不語,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和憂慮。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後張侖道:“罪過,剛剛一頓飯錢就夠莊稼人過半年的了。”
:()我是正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