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英國公張侖、戶部侍郎秦金、左僉都御史夏言皆進宮陛辭,三人行至宮門時發現一人早已等候,正是剛被皇帝任命為戶部給事中的張璁。
這三人又豈能不知道此人呢?畢竟這人可是當今聖上頗為賞識的人,而且還得到了聖上的重用,可以說此人就是一個前途無量之人啊!
張璁見到這三人後,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都比他們低,所以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刻恭敬地向他們行禮。
此時劉全忠也至,趕忙向幾人行禮道:“萬歲爺說請英國公、戶部秦侍郎、夏都御史進宮覲見,張給事中先等候。”
於是英國公張侖、戶部侍郎秦金、左僉都御史夏言跟隨劉全忠進宮,獨留張璁在宮門外等候。張璁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那三個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時空,緊緊跟隨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在這一刻,他的眼中流露出一種深深的羨慕之情。彷彿他看到了自己曾經渴望卻未能實現的夢想和目標,而這三個人正朝著那個方向前行。
此時進入殿內,三人便向朱厚照行禮,從裡間出來,走向御座後坐下後,說道:“平身。”
於是三人便站起來。朱厚照笑道:“原本是給你們些日子再出發的,但是遲則生變,你們今日陛見就走。”
張侖說道:“臣原本有些話不當說的,但是不說又覺著欺君,說了又怕辜負皇恩。”
朱厚照道:“但說無妨。”
張侖於是說道:“臣承蒙陛下看重,委以重任。然臣一直多病,此番前去臣恐力有不逮辜負了陛下的期望,又誤了朝廷的大事。故而臣請辭,望陛下恩准。”
朱厚照笑著說道:“朕豈不知?所以又增派戶部秦侍郎和夏御史皆為欽察,一併清田。”
張侖沉默片刻跪下道:“臣叩謝陛下隆恩。”
張侖可不敢硬頂。
朱厚照說道:“朕記得正德十四年,你跟隨朕南巡,行至南京,為了加強城防,朕命駙馬都尉崔元、魏國公徐鵬舉、鎮安伯魏英、及英國公你鎮守九門。朕所賴者豈不是正是你們這些兩班勳貴大臣?”
接著嘆息道:“弘治十八年,有戶口五千九百九十一萬九千八百二十二名,口田四百六十九萬七千二百三十三頃一十六畝。不知至正德十六年還剩幾何?倘若戶口、口田減少,但是賦稅卻並未減少的,這有當如何?”
張侖、秦金、夏言三人聽完後,臉上露出了驚愕之色,心中不禁掀起驚濤駭浪。這實在太可怕了!他們完全沒想到,皇帝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資料來,並非他們自己一無所知,而是皇帝瞭解的也太詳細了。
那麼問題來了,皇帝又是如何得知這些資訊的呢?顯然,他一定下了一番功夫去了解,否則不可能說得如此詳細準確。皇帝所言甚是,人口和田地以及戶口都去哪兒了?難道它們就這麼無緣無故地消失了嗎?
朱厚照看著下面的三人心中嘆道:“你們以為我是為了整人才搞的嗎?咽不下那口氣才報復的嗎?”
接著說道:“朕憂國矣,各官豈會無憂國之心。你們去浙江丈量田畝,清查戶口,查出即照例起科,革去管莊人役,各家願自種者聽,不願者撥與附近空閒舍,餘種納還,量地利厚薄以定則,例依頃畝糧數,以立案冊。”
眾人聞言皆稱遵旨。
朱厚照又道:“此去後,朕當翹首以盼,望卿等不負朕望。”
張侖、秦金、夏言皆謝恩領旨告退。
三人退下後,張璁進殿,便行叩拜禮。朱厚照道:“平身。”
朱厚照問道:“京師這雨下的太久了,米價如何?”
張璁答道:“回稟陛下,米價騰越。”
朱厚照又問道:“如之奈何?”
張璁又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