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步輦上的朱厚照見有一個人跪著,從背影上看著那人有些面熟,於是道:“停。”
接著對夏臣問道:“夏臣?”
夏臣聞言便轉過身跪著叩拜道:“臣拜見陛下。”
“你來這裡看皇后嗎?”
“是,臣剛剛看過皇后殿下,從坤寧宮出來。”
“哼,幾日不見越發混賬,你竟還有臉說看皇后,天可憐見,你姐姐如何能承你的福?大明朝才安穩幾天?難得你還想著你姐姐,還記掛著你姐姐。”
“臣就是看望皇后,別無其他。”夏臣小聲嘟囔著,很明顯這傢伙口氣中透露著不服。
“阿彌陀佛,你做的好事!沒和你姐姐好好說說?”朱厚照想起前幾日那紙上所記之事,氣就不打一處來。
“臣.....知罪.....”
“你知道什麼罪?”
“臣....臣.....”
“你分明是不知。”朱厚照正要發作,卻見鳶兒走了過來。
鳶兒道了一聲請聖安,便說道:“陛下快進殿吧,外面曬著幹嘛?”
朱厚照也知道凡事要留三分面子,於是對著夏臣道:“快去吧,日後再找你算賬。”
夏臣叩了個頭便一溜煙的跑了。
朱厚照見他那狼狽模樣,心中更是生氣,接著道:“不去了,回乾清宮。”
鳶兒見此也不敢阻攔,只得行禮。
鳶兒見皇帝走了後,回到了坤寧宮,見皇后正在坐著,於是便道:“今日不知怎麼了,陛下剛剛來了,見了夏臣罵了兩句,生起了場氣,便又回去了。”
夏皇后聞言一愣,道:“他見夏臣了?”
“見了,我打巧過來,見了爺的步輦停在了哪裡,似乎正在對著一人訓斥,走過去一看可不是夏臣,便趕緊岔開話題,於是我就說:‘外面曬,陛下趕緊進殿來。’爺對著夏臣道‘你去吧,日後再找你算賬。’’夏臣像是避貓鼠兒似的,見皇帝如此,一溜煙跑了,爺就說不去了,回宮去。”
夏皇后聞言便知道夏臣必定是做了什麼事,被皇帝知曉了,為了顧全顏面沒有當眾發作,於是問道:“沒聽見關鍵處嗎?”
“沒有。”
“要壞事。”
鳶兒笑道:“能壞什麼事,都是自家人。”
“你不知,我幾日我有些不安,總覺著會有些什麼事,唸了多少經,都止不住,估計是夏臣闖禍了。”
“殿下何必自擾?沒事也嚇出事來了。放心吧,咱們爺做事還是有分寸的。”
“但願如此吧。”
鳶兒見夏皇后六神不安接著道:“前幾日乾清宮那邊來信兒說爺單獨召見了嚴師傅。”
“是嗎?”夏皇后忙問道,“怎麼沒聽見你說起?”
“如今爺那邊管的嚴,就這還是剛剛爺來時,我悄悄留著人問的。”
“都說了些什麼?”
“沒說什麼,本來爺要賞賜嚴師傅的,嚴師傅力辭不受。”
“賞了什麼?”見鳶兒站的有些遠,接著道,“你近些來,仔細說說。”
鳶兒上前走了兩步道:“聽說要蔭嚴師傅一子為錦衣衛百戶,嚴師傅不受。”
“這不好嗎?有了這世襲的官職,子孫無憂。”
“不知為何,就是不受。”
“這就難怪了,就是內閣的大臣、勳貴之家聽聞也就推辭一番,誰會不受。”
“說的可不是?但是嚴師傅就是不受,最後爺無奈,就增銀五十兩,還說讓嚴師傅將妻子都接到京城來,一家團聚。”
“嚴師傅怎麼說?”
“嚴師傅接受了,叩謝天恩浩蕩。”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