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的手一直不曾離開輪椅,傅恆月不曾得到心中所想,自然絕不肯輕易罷休,連忙走到沈月蓉面前,擋住了她的前路。
“你……今日不把話說明白,休想輕易離開。”
“我如何不想把話說清?”
沈月蓉揚起頭,神色中滿是落寞,言語中更見卑微。
“為了將軍府,我多年日夜不休,才有今日家業,族妹不過也才十五華年,又真懂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我與你說,讓你先學再做,你不聽,那我一併將將軍府的一切全都給你,往後是何光陰,我亦不再管就是。”
將軍府的生意,可從不曾有她想的那般容易。
那底下管事者多有心思不軌之人,多年籌謀,才能以真心換真心。
一個毛都不曾長齊的丫頭,又怎可能輕易便能拿捏。
“蓉兒。”
老夫人走上前來,目光落在仰著頭的她身上。
“月兒如今也不過年紀大了些,想著為你分擔,才會與你說這些,既然你不願,那我也便不為難你。”
她伸出手,拉過了沈月蓉的手,“這些生意這些年一直落在你手上,母親一向是最安心的,如今就算是你要將所有事全都交於你妹妹,也終究要先看顧些許,等她熟悉,你再走也無不可?”
在這等著?
還真是什麼好事都想佔得乾乾淨淨。
沈月蓉沒有開口,倒是青花,“將軍府有一大半的財富,還是我家小姐從沈家帶來的嫁妝,這些總不能一併交於你傅家的兒郎管理吧?”
“這……”
老夫人自然知曉,多年前若非是沈月蓉以其嫁妝為本,將軍府早已不復存在。
她嘆了口氣,“你已嫁入將軍府多年,又怎能還分你的我的?你既然做了我將軍府的兒媳,那……”
“那便和離吧!”
沈月蓉也不再慣著,仰起頭看著面前的人,斬釘截鐵的說出這句話。
“你說什麼?”
被老夫人從官衙叫回來的傅恆鈺走了上來,神色之中,帶著幾分茫然。
語氣更是有些難聽。
“夫君回來了。”
沈月蓉低眉著眼,過了片刻,又睜開眼,下了決心看著面前的人。
“我與將軍成婚多年,雖有夫妻之情,卻無夫妻之實,如今杜菀雖是江州瘦馬,可終究懷了將軍府的子嗣,又頗得將軍喜愛,我又何必再隔著你二人,落了個難聽的名聲?”
“你現在是何意?”
傅恆鈺心中有些後怕,卻還壯著膽子,想要問清沈月蓉的想法。
“我與你多年夫妻情分,可自從你回來,卻一直爭吵不斷,我無法忍受當年……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如今身側已有旁人陪伴,你無法忍受……我身有殘缺,難以孕育子嗣,倒不如就此分離,從此以後你我各自安好。”
聽聞此話,傅恆鈺卻越發的有些神情緊張,“你這是要……與我和離?”
沈月蓉點了點頭。
“我也不貪,不會要多,除了我帶來將軍府的嫁妝,和我父親所留給我的一切,旁的東西……我不會多拿半分。”
沈月蓉也知道若是自己貪於一時富貴,怕是無法與將軍府徹底割裂。
此時不逃,還要等將軍府反噬嗎?
男人有些著急的走上前去,一隻手死死的抓著她的肩膀,“你……”
經過這些時日,他心中也有些起疑,覺得面前之人……並非是自己曾經娶入府中的妻子。
“你怎能說出如此過分的話?你可知如今絕不可能有女子提出和離之事?”
“女子不可提出和離?”
沈月蓉仰起頭,看著她的那雙眼睛裡帶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