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舟也看著李秀滿。
他的眼睛裡有著還未曾褪去的愕然,還有著一絲擔憂。
但是,他沒有申辯。
“張曉紅,你再胡說八道一個?!”周文芳哪裡能忍?她厲聲道,“我哥來找你?你可別笑掉我的大牙!”
“我哥,是來找李秀滿的!”
周文芳的這一句,就像是一塊巨石扔進了海面,讓本來已經掀起波瀾的海面,再次驚起了陣陣浪濤。
大傢伙全都驚駭地看向了李秀滿。
“你咋知道他找李秀滿?”張曉紅依舊冷笑,“他找李秀滿的同時,就不能來找我了?”
這句話,讓李秀滿的面色,頓時蒼白了下去。
她看著周文舟的目光,不再似方才那般坦誠而熱烈。
周文舟掀動了一下嘴唇,但張曉紅卻搶先一步,用她尖銳的聲音問李秀滿:“秀滿,你說!”
李秀滿的身子微微地震了震,她將目光,緩緩地移到了張曉紅的身上。
“張曉紅,你不僅不要臉,你簡直喪心病狂!這個時候你還要害李秀滿?!”周文芳真恨不能上前一巴掌打過去,“你落水,李秀滿就差點被你給害死,現在你還來害她?!”
“你知不知道李秀滿給你操了多少心?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對得起李秀滿嗎?!”
張曉紅連看都沒有看周文芳,她只是直直地看著李秀滿。
她的眼神裡有著極為偏執的情緒,瘦弱的她,此刻也像一片蕭瑟秋風中搖搖欲墜的葉子,微微地發著抖,卻還依舊固執執著地掛在那兒。
李秀滿也看著張曉紅,她的嘴唇顫抖,漂亮的大眼睛裡,慢慢地泛起了淚光。
“我相信你。”李秀雖滿含著淚,卻仍露出了一個笑容。
周文舟的臉色,頓時灰敗了下去。
張曉紅那張偏執而怨毒的臉,頃刻間化為了錯愕,眼淚,就這麼毫無徵兆地流了下來。
那麼洶湧。
周文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震驚地看著李秀滿,怎麼也不相信這話能從李秀滿的嘴裡說出來。
李秀滿又再次抬起眼睛,看向了周文舟。
她微笑著,對周文舟說:“文舟哥,我也相信你。”
周文舟已經黯淡下去的眼神,頓時如烈火般亮了起來。
李秀滿說著,轉向了沈紅英:“沈支書,不管怎麼,這件事情咱們就都往好了解決吧。曉紅剛落了水,讓她歇歇,咱們再來說這個事兒,好嗎?”
李秀滿的眼裡,是含著淚的,但她的聲音卻是那麼溫和。
沈紅英看著李秀滿,原本怒氣衝衝的眼神,慢慢地變得和緩了下去。
“那可不行!”劉丹上前一步,不依不饒地道,“這是涉及到咱們生產隊聲譽的事兒,不能就這麼一筆帶過,要不然,傳出去,別人得怎麼議論我們?”
“我們的集體榮譽不要了嗎?這可是流氓罪!”
張曉紅的臉色,頓時慘白如紙。
“是不是流氓罪,那也不是你說了算的,劉丹姐。”朱茜在這個時候說話了,她走過來,站在了李秀滿的旁邊,對劉丹道,“那得是組織上來定義,你能代表組織嗎?沈支書和鄭指導員都沒說話,你就這麼急著給自己的同志扣帽子?”
“朱茜,你什麼意思?!”劉丹氣急敗壞地指著朱茜道。
“拿開你的手!”朱茜這個班長,可不是白當的,她直接就拂開了劉丹的手,冷冷地道,“有什麼事,自然有領導們決定呢,你少摻和!”
說著,又對沈紅英道:“沈支書,張曉紅剛落水受了刺激,事情可能也不是咱們想象的那樣。”
“起碼,年輕人一時頭腦發熱,談戀愛處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