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顧著敘舊,人家秀冰還在這站著呢。”許教授笑道。
第一次見自己的岳父和岳母,李秀冰難免侷促。
但許教授卻熱情的和他握了握手,呂老師也噓寒問暖,把兩個人迎進了屋裡。
一進門,迎面而來的熱氣便將李秀冰暖暖地包圍了起來。
呂老師給李秀冰和許芳端來了熱茶,讓他們先暖暖身子,馬上吃飯。
許芳是許家的獨生女,但老兩口卻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圓圓的一張桌子上,菜盤都只能找空間擺放,有的甚至摞了起來。
呂老師忙前忙後地切著水果,端來她煮好的熱乎乎的水果湯。
而許教授則陪許芳和李秀冰說著話,明明是高階知識分子,但許教授和李秀冰、許芳兩個人聊的,全都是你們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路上有沒有凍著之類的話。
暖入心扉的關切,是一種不加任何訴求的柔軟。
李秀冰的心裡,像是激盪著什麼,讓他有點感動,卻又如此痛苦。
熱情的父母,毫無成見的問候,李秀冰不知怎麼,就紅了眼眶。
這是他回到哈爾濱所享受不到的待遇,也是從來沒有過的暖意。
才跟許教授說了兩句話,李秀冰便委實無法坐下去,找個藉口,走到了陽臺。
他知道,倘若自己再坐一會兒,恐怕眼淚就會流下來。
說來可笑,他明明是個大老爺們,卻在今天如此輕易地就破了防。
不過是,幾句問候,一點關切。
為什麼會這樣……
李秀冰靠在陽臺的牆邊,大口地喘著氣,努力平復著自己那顆泛著驚濤駭浪的心。
“哎呀,秀冰這是……怎麼了?”許教授錯愕地問道。
“還不是你,人家孩子剛進屋,你就開始囉嗦!看給人家惹煩了!”呂老師板著臉批評許教授。
“我?我話太多了?”許教授一向是妻管嚴,不禁更加錯愕了。
“爸媽,不是的。”許芳想了想,還是把在李秀冰家的經歷,避重就輕地說給了父母聽。
許教授沉默了下去。
片刻之後,他推著自己的輪椅來到了陽臺。
“爸。”李秀冰看到許教授來,立刻站直了身子。
許教授擺了擺手,示意李秀冰不要侷促。
他安靜地陪著李秀冰站在陽臺,外面鞭炮聲陣陣,樓有小孩子拿著煙花,相互追逐著,笑聲不斷。
李秀冰看著窗外濃重的夜色,他的呼吸在面前形成了一片淺淺的白霧。
“秀冰啊,”許教授打破了沉寂,“你這次和許芳雙雙報考大學,我們都很高興。我知道,這是許芳一直以來的夢想,也很高興你和她有一樣的夢想。”
:()慶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