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這麼晚回來?”李秀滿說著,就迎了過去,錢二寶一身酒氣,連腳步都走不穩。
“又喝酒了?”李秀滿驚訝地問,“在單位值班時候喝的?”
“你少管!”錢二寶說著,一把推開了李秀滿。
李秀滿沒站穩,一下子跌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錢二寶瞄了瞄李秀滿,直接撲過來,就把李秀滿壓在了身子底下。
“你幹啥?”李秀滿掙扎著,錢二寶卻揚手給了李秀滿一巴掌。
“幹啥?再給我生個兒子!老子本來以為你能生個帶把的,才又給你買四大件,又給你彩禮。沒想到你他媽的到底還是生了個賠錢貨!”
錢二寶一邊說一邊邊去撕李秀滿的衣裳,你還怒罵著:“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你他媽的一天就知道往孃家拿東西,還管老子喝酒,今天就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喝了酒的錢,二寶下手很重,李秀滿的臉已經腫了半邊,她想掙扎,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驚醒女兒,只能選擇默默地忍受。
可她的忍受並沒有換來錢二寶的憐惜,而是看她流淚,錢二寶便憤怒地站了起來,向李秀滿揮了兩拳。
“就他媽知道哭,真沒勁!老子就是被你哭衰的!”
“娶了你,倒了八輩子血黴!”
李秀滿的雙臂被錢二寶掐得青紫一片,這上面有新傷,也有舊痕。
她的腹部疼痛難忍,錢二寶卻一頭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李秀滿慢慢地拂去了臉上的淚痕,收拾好了自己,便快步走到錢笑笑的身邊。
見錢笑笑還在安穩地睡著,李秀滿這才放下了心。
她坐在床邊,看著女兒的睡姿,李秀滿露出了溫柔的笑意。
她不在乎錢二寶越喝越多的酒,也不在乎錢二寶自從生下女兒之後就越來越暴躁的脾氣,和對自己的欺辱。
只要女兒好好的,就夠了……
李秀滿沒有把家裡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甚至連李秀城也不例外。
李秀城並沒有馬上動身回上海,而是帶著秦越看了冰燈,在哈爾濱玩了幾天才回去。
離開前,李秀城給了李秀滿三千塊錢,叮囑她不要再管孃家的事,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了。
“我算看出來了,不管過多少年,咱爸也改不了,咱們家也好不了。”李秀城從鼻子里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道,“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再不回來。就算是回來,也是看你,絕對不會再踏進家門一步。”
“姐……”李秀滿有心想要說什麼,但想起大年三十晚上的一幕一幕,終究是說不出口半個字。
現在也好,從前也罷,李秀滿似乎越來越沒有替父親說話的資格。因為就連她自己,也越來越不受父親的待見了……
“那個錢二寶對你還好吧?”李秀城關切地問。
李秀滿的心裡微微地疼了一疼,但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挺好的。”李秀滿笑著說。
李秀城看了李秀滿一會兒,方點了點頭,道:“好,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你性子軟,誰都敢欺負你,在家挨欺負,別到自己的小家那也挨欺負。”
“知道了,姐,就你惦記我。”李秀滿笑著挽住了李秀城的手臂。
李秀城的臉上,這才有了笑容。
從回哈爾濱到現在,她才剛剛有了家人在身邊的感覺。
可相聚總是那麼短暫,李秀城很快就乘上了回上海的飛機。
這一次,正如李秀城所說,她再也不想回到哈爾濱了。
黯然神傷的人,不僅是李秀城,還有李秀冰。
他和家人在哈爾濱待了兩天,這兩天裡,許芳基本都只是帶著孩子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