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是我把你小弟趕出去,也是我把李秀滿害的嫁給了錢二寶,讓你爸把房子過戶給你,把錢都要來,也都是我攛掇的。”
“那能有什麼辦法,我家你家都好幾個孩子,咱倆要是憑自己,啥時候能住得上房子,又能給孩子留下點啥?”
“我自私,我可恨,可是咱們倆既沒學歷也沒能耐,除了從父母那兒算計著點兒,多佔點兒是點兒,咱倆啥也沒有了……”
王慧一邊說,一邊掉下了眼淚。
李秀春沉默了下去。
別看王慧平時耀武揚威的,一旦查出了疾病,她就像是迅速萎靡的植物,很快就失去了活力。
李秀春沉默了片刻終是嘆了口氣。
“病該治還是得治,大夫不是說了嗎?你這個病也不是不能治,切除就行了。”
王慧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切除意味著從此她的身體便不再完整,可是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才能保住她的命,不使癌細胞繼續擴散。
可是……
“咱哪有那麼多的錢去治病?手術費暫時一分也花不起,拿不出。”王慧苦澀地說道。
“等等吧,我想想辦法。”李秀春感覺自己的嘴裡都是苦味,“明天我去一個地方應聘,能應聘上家裡的錢,至少能多一點。多一點是一點吧……”
“應聘?你去應聘啥?你能應聘啥呀?”王慧。太瞭解李秀春了,李秀春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上不得檯面的糊塗人。
他能應聘個啥,除了門衛就是保潔。
李秀春其實也不敢想自己到底是不是有這個本事能應聘成功,所以他也不想告訴王慧。
儘管現在看起來有幾分和善,但是這麼多年以來的相處,讓他對王慧充滿了忌憚。
甚至從前他也想過,要是能和這個虎吵吵的老孃們,離婚就好了。
但是現在王慧得癌症了,他終究還是做不到不管她。
就這樣輾轉反側,一夜無法入睡。第二天,李秀春頂著黑眼圈來到了百合歌舞廳。
李秀春鼓足了勇氣,才走進金碧輝煌的大門,然後對迎賓員說了一句“我叫李秀春”。
穿著漂亮旗袍的迎賓員,立刻熱情地將他帶進了歌舞廳。
還真好使呀?
李秀春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優待,他站在歌舞廳裡抬起頭看著裝修豪華的歌舞廳,一時之間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二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