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燃指了指被埋在雪堆裡的雪團團，心情頗好道，“冷的，這樣就不會化掉了。”

幼不幼稚。

唐棠伸手把那個被蔣燃埋進去的雪團團又挖出來，原本緊緊的雪團團外面又滾了一圈鬆鬆的雪花。

她把雪團團放在雪堆上，然後道，“捏個好看的雪人，我可以勉強把它放到我的冰箱裡去。”

“說話算話。”

蔣燃先將大衣脫下來，準備給唐棠披著，但被唐棠拒絕了。

她道，“我不冷。”

但顯然蔣燃不怎麼相信。

他思考片刻，靈性申請，“可以抱一下嗎？”

唐棠似笑非笑的看他，“不給你牽手，你還得寸進尺了？”

“男人都是容易得寸進尺的生物，”蔣燃認錯很快，“罰我給你做兩個雪人。”

“是罰你還是獎勵你啊。”

唐棠對著蔣燃勾勾手，“給你抱一下。”

蔣燃靠過去，第一次主動把唐棠擁入懷中。

他站在唐棠身後，似乎擋住了許多風雪，蔣燃從背後抱住唐棠，很熱。

柔軟而溫暖的羊絨大衣似乎也包裹住了唐棠。

她的手肘向後戳戳蔣燃，恰好碰到他的腹肌，“還抱？”

蔣燃抱緊了一點，嘆了口氣，“求你了。”

唐棠一頓，不動了。

她道，“幹什麼？”

“不幹什麼，”蔣燃似乎很鎮定，“我知道你認識很多人……沒關係。”

他翻白天的舊賬，“下次見面能不能先抱我？”

唐棠推了他一下，轉身面對他，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嗯？”

蔣燃眉眼懶散，黑眸深邃，他略顯薄情的唇微抿，不動聲色的埋委屈，“我也想要擁抱，那種……”

唐棠看他，“又要牽手又要擁抱，你怎麼這麼貪心啊？”

她挑眉，“還想不想要親親？”

蔣燃眼神一下子暗下來，他眉頭微擰，濃密的睫毛顫了幾下，低頭看向唐棠的那一瞬間，神色複雜又帶上幾抹攻擊性。

他到底沒有違背本心，手碰上唐棠的臉頰，感受著手心的柔軟，看著她笑意明顯的眼睛，狼狽承認，“想親，要接吻，想在一起……”

唐棠看他，“不做朋友了嗎？”

“做，”蔣燃回答的認認真真，“要做。”

“那到底要做什麼？”

唐棠伸手碰碰他的眉頭，“別皺眉。”

“都要做，”蔣燃黑色的眼睛裡明明白白，“沒關係的，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們就這樣……順其自然就好。”

唐棠沒說什麼，對著蔣燃勾勾手指，“低頭。”

蔣燃低頭，直接在唐棠唇上落下一吻，非常輕，甚至帶著幾分單純。

她道，“完了，我感覺自己是個罪人。”

“不是，”蔣燃彎唇，“我很喜歡。”

喜歡這個吻，也喜歡你。

……

蔣燃這小子是有點說道在身上的。

他說就這樣順其自然，就真的順其自然。

第二天上午，這幾個調時差的人不出所料都起晚了。

傭人準備了相當豐盛的早餐，陸陸續續有人洗漱完，坐到餐桌邊。

蔣燃同樣起晚了一點，他神色異常，帶著幾分倦怠，與唐棠對視時，卻突然笑了一下，勾勾唇角。

但他也沒做什麼多餘的事情，只一如往昔般話少、靜默，又帶著幾分無所謂的懶散。

只不過他很自然的坐在了唐棠右手邊。

一般來說，在西方文化裡，坐在主人右手邊的一側，代表著親密與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