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范陽,飄雪紛紛揚揚地灑落,如同無數輕盈的羽毛在空中舞動。
城外卻人頭湧動,嘈雜的聲音打破了雪天的寧靜。人們穿著厚重的棉衣,有的戴著破舊的氈帽,有的裹著圍巾,只露出一雙雙或焦慮、或迷茫、或期待的眼睛。他們的臉上帶著疲憊之色,在寒風中微微顫抖著。
在人群的中央,安祿山坐在鐵輦之上。他身著華麗的錦袍,外面披著一件黑色的大氅,雖然跟座小山似的,卻也顯得威風凜凜。他的臉色陰沉,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威嚴與霸氣。
他微微眯起眼睛,掃視著周圍的人群,彷彿在審視著自己的臣民,而人群中議論紛紛。
“郡王,又要進長安了?”
“老伯,那可不是嘛,郡王英明神武,殲滅眾多異族,要點封賞是應該的。”
安祿山聽見這些議論聲,嘴角勾起一絲奸笑,他在范陽這麼多年樹立的威信可不是吹的。
雖然他在范陽這麼多年一直在斂財擴大勢力,可范陽的百姓聽到的是朝廷加徵賦稅,而不是他安祿山強取豪奪,災禍之年他在稍稍降低點稅收,百姓自然就感恩戴德了。
安祿山微微揚起下巴,那肥胖的身軀在鐵輦之上更顯氣勢。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心中暗自思忖:“這些愚民,如此容易被掌控。哼,等本王成就大業,這天下皆是我的。”
他再次掃視著人群,目光所及之處,人們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安祿山滿意地笑了笑,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駿馬疾馳而來,孫孝哲緊緊勒住韁繩,那馬兒揚起前蹄,發出一聲長嘶。隨後,孫孝哲利落地翻身下馬,動作乾淨利落。
他快步走到安祿山的鐵輦旁,單膝跪地,低頭稟報道:“大帥,隊伍已經準備就緒,請大帥指示。”
安祿山的臉色依舊陰沉,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盤算著。
“隊伍準備就緒了麼?也不知此次楊國忠會如何給我下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呢,此去京城必要把范陽的漢將全部換為我的人。”
他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看向孫孝哲,微微點了點頭。“出發。”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一道不可違抗的命令。
孫孝哲站起身來,轉身面向隊伍,高高舉起手中的寶劍。
“出發!”他大聲喊道。聲音在空氣中迴盪,打破了雪天的寂靜。
孫孝哲的喊聲在飄雪的空氣中迴盪,隊伍開始緩緩前行。馬蹄聲、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在雪地上留下一行行深深的印記。
謝彬自然也在隊伍裡邊,謝彬披著一件灰色的披風,雪花落在上面,瞬間融化成水珠,沿著披風的褶皺緩緩流下。
謝彬被寒風吹的縮了縮脖子,前世他是南方人,對北方的冷不屑一顧,出發前趙猛還給他遞了件貂裘,他輕蔑的覺得沒必要就沒拿,現在謝彬已經老實了,這天氣是真的冷啊。
隊伍在雪地中緩慢前行,馬蹄聲和腳步聲彷彿是這寒冷世界中唯一的聲音。
趙猛看出了自家大人的窘迫,便駕馬不知去了何處,一會兒回來後,手上已然多了一件貂裘。
那貂裘在雪花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華貴。趙猛駕馬來到謝彬身旁,翻身下馬,動作敏捷而利落。
“大人,這貂裘您快披上。”趙猛恭敬地將貂裘遞到謝彬面前,他的頭髮和肩頭已落滿雪花,但他毫不在意,心中只想著讓自家大人免受嚴寒之苦。
謝彬看著趙猛遞來的貂裘,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微微顫抖的手接過貂裘,那柔軟的觸感讓他瞬間感到一絲溫暖。
“趙猛,你有心了。” 謝彬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深深的感動。
李勇此時也驅馬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