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宏偉的楊府之中。楊國忠端坐在那華貴的座椅之上,面色陰沉。
在他的面前,跪著一位風塵僕僕剛從冀州趕回來的使者,那使者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楊國忠微微皺起眉頭,他那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跪著的使者,聲音低沉而威嚴,彷彿從牙縫中擠出一般問道:“事情辦得如何?那楊家可有乖乖奉上黃金千兩?”
使者戰戰兢兢地微微抬起頭,只見他的額頭上已滿是細密的汗珠,那些汗珠順著臉頰不斷滑落。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回大人,那楊家的楊宇起初有些不情願呢。他的臉色極為難看,就像那霜打的茄子——蔫了,皺著眉頭苦苦哀求著,說千兩黃金幾乎是他三分之二的家產,還一個勁兒地求大人能不能少要些或者寬限些時日。”
楊國忠一聽此言,頓時怒不可遏,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一下。他瞪大了眼睛,眼中彷彿要噴出火來,大聲怒斥道:“哼!那楊宇莫不是忘了是誰讓他有今日的風光?本丞相如今急用這筆錢,他竟敢推三阻四,真是不識抬舉!”
使者見狀,嚇得連連磕頭,那磕頭的聲音在房間中迴盪,他聲音顫抖著說道:“大人息怒啊。他們答應小的,近日一定湊齊黃金千兩給大人送來。”
楊國忠皺著眉頭,極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道:“他們最好是能說到做到。本丞相如今可是火燒眉毛,要是再不給宮裡送點禮,劍南節度使之位就要拱手讓給那該死的雜胡了。”
使者聽了楊國忠的話,心中猛地一驚,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丞相大人索要黃金是為了爭奪劍南節度使一職,怪不得如此著急。他微微抬起頭,說道:“大人,小的定會再去催促楊家,讓他們儘快湊齊黃金。”
楊國忠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絲陰狠,那陰狠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他緩緩說道:“你此去一定要給他們施加點壓力,讓他們知道此事的嚴重性。若他們膽敢陽奉陰違,本丞相定不會輕饒。這劍南節度使的位置,本丞相定不能讓雜胡拿到手,豈能因為他們的拖沓而導致本丞相的努力付之東流。”
使者連忙應道:“是,大人。小的明白。不過,大人,那楊家或許真的需要變賣不少產業才能湊齊這千兩黃金,可能確實需要些時日。”
楊國忠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道:“本丞相不管他們有多少難處,這千兩黃金必須按時送到。他們平日裡靠著本丞相的庇護,在河南道過得順風順水,如今不過是讓他們拿出些黃金,就這般推三阻四,莫不是以為本丞相好欺負?”
說著,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腳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彷彿帶著怒火。突然,他停下腳步,伸出手指著使者說道:“你去告訴他們,本丞相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們要是識相,就儘快把黃金湊齊。要是他們不識抬舉,本丞相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在冀州城混不下去。”
此時,窗外原本燦爛的陽光被一片烏雲遮住,房間裡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那壓抑的氣氛愈發濃烈。使者低著頭,心中忐忑不安,他深知楊國忠的手段,也明白楊家現在的困境。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小的會盡力去催促楊家。只是,小的擔心他們變賣產業的過程中會遇到一些麻煩,比如有人故意壓低價格或者沒有人願意接手。”
楊國忠冷笑一聲,那笑聲在房間中迴盪,讓人毛骨悚然。他說道:“那是他們的事情。他們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那也不配在本丞相的庇護下生存。你只管把本丞相的話帶到,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使者無奈地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為楊家說情了,否則楊國忠可能會遷怒於他。他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大人,小的這就出發去冀州,督促楊家儘快湊齊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