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陸冠之走到王振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驚奇的嘆道:“王兄啊,想不到多年不見,現在越發光鮮了啊。在哪裡高就啊?”王振呵呵的笑著,忽然俯下身子,掛著詭異的微笑,輕聲說道:“陸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咱家喊你一聲陸兄。陸兄也不必裝糊塗。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又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如今如何,在哪高就,來蘇州都做了何事?想來陸兄也是探聽個一清二楚了。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打馬虎眼了,直話直說吧。”
陸冠之憨厚的笑了笑,正要解釋什麼的時候。王振眉頭一皺,帶著怒氣說道:“怎的?陸兄還把我當外人?竟拿這一套來匡我?既然陸兄如此待我,也被怪我翻臉無情了!”說到這個份上,要是陸冠之還是那虛偽做作的樣子的話,就未免不識時務了。於是乎,陸冠之臉上一邊。一臉沉重無奈的神色,低下頭來嘆道:“幾年不見,王兄卻是越發叫在下害怕了。說句得罪人的話,王兄是為何……恩……那個的?”王振心中明瞭,大概知道他所說的就是為何成為了閹人。心中有些不快,帶著怒火說道:“陸冠之,你管的也太多了些吧。你最好小心自己的嘴!”
陸冠之連忙低頭認錯告罪。王振懶得理他,說道:“還有什麼事,就快說吧,咱家可忙著呢。”陸冠之知道王振不耐煩了,左右看看有沒有熟人,才滿臉帶著悲憤的說:“實際上……在下也已經……已經……”說道後來,已經涕不成聲。嗚嗚的哭了起來。王振眉頭一挑。像是想到了什麼。趕忙拉著陸冠之說道“來來,這裡不好說話,我們也是同窗同學了。一起去客棧坐坐,給你換身衣服,洗個澡。呵呵,餓了是吧,去吃東西。”這時候的王振,整個人變成了樂善好施,仗義疏財的大善人了。一點都沒有嫌棄陸冠之身上異味的意識,還很親暱的扶著他,向著客棧走去。搞的陸冠之很是感動的看著王振,嘩嘩的眼淚往外流。鄧羲發覺李昊明等人愣著站在原地。催促道:“愣著幹什麼,快跟上公公。”“是,是。”林定峰頭頭吐了個舌頭,這王振變臉的功夫越加精純了啊。
客棧裡,換洗完畢,穿著一身嶄新的袍子的陸冠之坐在桌子上,瘋狂的吃著各色菜餚。搞的滿臉都是油的。王振笑了笑,遞給鄧羲幾人一個眼神,幾人連忙推說有事,各自站了起來離開了。王振見著無人,拿出手帕幫陸冠之擦去臉上的油垢,輕聲說道:“到底怎麼回事,誰跟你那麼大的仇,斷了你的**?”不提還好,王振這麼一說,陸冠之放下筷子,眼中含淚的跪倒地上,說道:“王兄,如今你可是東廠的公公了。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幫在下報了這大仇吧!”“說吧,到底是誰下的手。”“是蘇州府尹易志平!”“啊!你怎麼惹到他的?”
王振說罷,在扶著陸冠之起來,坐到一邊,安撫著心裡不穩定的的陸冠之。陸冠之喝了口酒,帶著哭腔說道:“兩年前,我和那易志平的掌上千金相愛,許下共度一生的諾言。誰想不久後,易志平找了個夫家,那人是京師中禮部侍郎的兒子。大豪門一樣的人。不僅易志平有意結交,就連我那相愛的菲菲,都舍我而去,投入那富貴子地懷中!”說罷,滿臉仇恨的抬起頭來,怒喝道:“易志平和易菲菲擔心我說出相愛的事情,竟然殘忍的以莫須有的罪名抓起我來,給了我宮刑!”說罷,雙眼的淚水嘩嘩的流個不停。王振沒有阻止。因為這是他同窗好友擠壓許久的怨恨和仇恨。一定要釋放出來的。
“完事後,把我趕出蘇州城,沒收了家產。王兄啊!這是血海深仇啊!如今我已是傷殘的閹人了。”王振點了點頭,嘆口氣道:“想不到你我還真有緣。兩年前……呵呵,一同遭了大難啊……那麼,如今你是要報仇?”卻看見陸冠之搖了搖頭,堅定的說:“如今的我,無處可去。還是聽聞你的流言,才在蘇州城裡四處尋你。而臥只希望,能夠在王兄手下當個一官半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