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申時末,才忙完最後一位村民的稅糧。
“南溝村?”蘇櫻看到,多嘴問一句。
“是,女娘!”村民眼光不住往蘇櫻身上瞄。
果然這些女娘個個如花似玉,瞧瞧那白白嫩嫩的小手,真讓人稀罕。
“你們南溝村是不是有一獵戶叫馮大壯?”蘇櫻問,這會兒忙完了,閒聊兩句。
“是!女娘如何曉得?”村民巴心不得多聊會兒,恨不能把礙事的案桌扒拉開,挨著女娘坐下。
“他為何不來交稅糧?”蘇櫻一直沒看到小秦氏母女。
“來了,早回去了!”村民就是聽他說女娘好看,才趕來的,不然哪會這麼晚?
“哦?”蘇櫻奇怪,“咋沒看到他娘子?”
上次賣粉條都是母女,怎麼交稅糧反倒捨不得勞動那娘倆?
“嗨!別說了!”村民一拍大腿,湊到蘇櫻耳邊。
蘇櫻拿算盤擋住,“遠一些,男女授受不親!”
“呃!”村民訕訕退開,以為能趁機一親芳澤。
“他家咋啦?看你的意思,又出么蛾子啦?”蘇櫻見村民一臉興奮、八卦之色。
“比么蛾子大了去!”村民看看左右,大家都盯著他,等著下文。
“快說啊!”蘇櫻催促。
“我跟你說,女娘,那馮大壯就是天生的八字克妻!”村民神秘兮兮道。
“何意?他娘子不好啦?”蘇櫻不動聲色。
“何止!”村民激動得臉色漲紅。
“早上還好好地到村裡聽通知,誰知回去沒一會兒摔倒,說是大出血,一屍兩命!
不過半個時辰,馮大壯便扛到後山挖坑埋了,嘖嘖,那一路上破席子還在滴血水,看著滲人!”村民嘖嘖道。
“什麼?九娘死了?”一直暗中聽著的蘇老二撲過來,抓住村民的手,“你聽何人所言?”
“嗨,這還用誰說?他自己啊!他家在最裡頭,相距甚遠,他不說,誰曉得他又死了娘子?”
村民被蘇老二嚇到,急忙扒拉掉蘇老二的手,跑了。
蘇老二呆住,再不喜歡小秦氏,也做了近二十年的夫妻。
鬧得沒法,只能休棄,可從未想過要她的命。
不成想不過半年時間,竟殞命。
“九娘、九娘!”蘇老二眼中有清淚,心中有難過、有愧疚,“對不起!”
蘇櫻也不好受,小秦氏作是作,卻是一位好母親,對幾個孩子盡心盡力,雖然不怎麼合格,養歪了蘇荷。
“二叔!”蘇櫻安慰道,“節哀!”
“我想去看看!嗚嗚…”蘇老二諾大的漢子,哭的悲悲慼慼。
“我陪你!”蘇櫻低聲道。
在蘇家近二十年,再不愉快,始終是時彥、辰彥、兆彥的母親,人死了,去看最後一眼。
把這裡交給王三郎、楊二郎幾人照看,又有曹吏、牛二等人在,不用擔心有人騷擾,打歪主意。
蘇櫻與蘇老二準備騎馬往南溝村去。
“阿姐!”阿棠從樹上溜下來。
“阿棠,阿姐與二叔去一趟南溝村!”蘇櫻挼了挼阿棠軟軟的毛髮,“你與小桃留在客棧,乖!”
“阿姐!”阿棠扯住蘇櫻,把馮大壯與豬兒的話說了。
蘇櫻看向蘇老二,原來是那個差點兒與自己相撞的壯漢。
娘子、孩子沒了,不見半點兒傷心難過,交稅糧還藏著齷齪心思,只怕小秦氏的死有古怪!蘇荷是下一個犧牲品。
關於蘇荷,蘇櫻很糾結。
同為女子,她不想蘇荷被人玷汙;可是敢接回家嗎?那家中將永無寧日!
不管小秦氏是否意外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