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不為自己,總該為你的孩子們想想吧!你、你女兒、你女兒還這麼小,她不能沒有爹的!”
看清楚蓮香那新傷覆舊傷的手後,王金枝非但沒有一絲同情,反而嘴角一揚輕笑出聲。
她一把拍開蓮香的手,像是摸了什麼髒東西似的,在衣角上抹了又抹。
“我的孩子不需要那種沒人性的父親。你以前不是擠破了頭,都想擠進那間茅草窩棚裡嗎?如今既然進去了,就好好和他相、親、相、愛的過一輩子吧。”
當她看到蓮香手上那些傷的時候,別提心裡有多爽了。
這個世界,終於公平了一回。
王金枝彎腰下去,俯身低語:“你真的任命了嗎?真的就願意死在他手中嗎?蓮香,我以為你不似一般女子那樣軟弱的,沒想到,你也不過如此。”
她終是沒有抑制住上揚的嘴角,繞過蓮香進了雲木依山。
王田氏憤憤道:“你都已經如願的嫁給林文海了,就踏踏實實過日子去吧。別老在我閨女面前晃盪。”
杵著拐的王江河,強忍著舉起柺杖的衝動從旁走過。不過,終是沒忍住啐了口:“不要臉!”
身後王大虎等人也相繼警告道:“你們最好別再來找金枝的麻煩,不然,別怪我們幾個大老爺們打女人!”
當一行人進了鋪子,唯有秦謂還站在外頭。
他回頭看了眼王家人,蹲到蓮香面前。
“他打你了?”秦謂問。
蓮香緩緩抬頭,眼含淚光滿腹委屈的點頭。
她在樓子裡學的,就是怎麼取悅男人。
她自然最清楚,什麼樣的女人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淚滴滑淚,藉著抬手抹淚的時候,露出手腕上那一圈圈捆綁留下的淤青。
就連低泣的聲音,她也極盡心思的調整。
然後哽咽道:“求公子救救奴家,這日子奴家真的活不下去了,若得公子相救,奴家定當牛做馬報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如黃鶯般悅耳的聲音,配上她練習了上千遍的表情,她自信,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她適時的抖動肩頭,好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白日裡她被林文海帶出來時,就看到了這裡發生的一切。
當她看到這小公子一副人畜無害的天真模樣,當即知曉他沒有經歷過多少事情。
便立刻察覺,他或許就是那個能改變自己命運的人!
所以,趁著林文海這回沒守著她,她便早早打發了那個男人,尋著機會跑了過來。
她堅信,贏過王金枝一回,自然就能再贏第二回!
而此時的秦謂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嘲諷,低頭整理好情緒,再次揚起那張天真得人畜無害的面孔道:“你男人打你?”
蓮香哀怨的哭著點頭。原本已經死了的心,在這一刻死灰復燃。
光看眼前這小公子的目光,她就知道,自己這回賭對了。
“你想報仇嗎?”秦謂小聲的問。
“……啊?”蓮香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要是想報仇的話,我幫你啊。”秦謂聲音更小了。
蓮香兩眼直愣愣的,半晌才憋出一句:“怎、怎麼幫?”
秦謂笑呵呵的從腰間拿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油紙包,用丟的放在蓮香手心裡。
“反正你都說這日子你活不下去了,那還不如直接把那狗男人一起帶下去,你說是不是?當然了,如果他家中還有別人,那你豈不是賺到了呢!”
說完,秦謂掩鼻起身。那股男人獨有氣味,已經讓他犯嘔。
能呆到現在,也已是他的極限。
腦海裡再次閃過一連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