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逃逃上前叫門。
拍門聲引得旁邊城門樓子下手兵士們,都好奇向她這邊看來。
劉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免不了又讓他們議論一番。
“劉叔劉嬸那麼好的人,怎麼就遇上那麼個東西呢!”
“可不是!小草姑娘多賢惠啊!誰曾想,那婆家……唉!”
“一夜之間,好好一家人,只剩下劉叔一個。這叫劉叔怎麼活啊!”
“可不是?這事落在誰身上,誰都受不了!劉叔要真是哪天想不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別說!好些天沒見劉叔了吧?該不會……”
林逃逃轉頭瞪了二人一眼。
手訣一掐,心中咒法隨之而起……
【唵,嘛,呢,叭】
下一秒,正說得起勁的那個人,突然指著自己的嘴巴啊啊大叫。
對面那人被嚇得不輕,不停問:“咋了?出啥事了?”
“我、我的嘴……不聽使喚了!”
“沒啊!這不挺好的嗎?”
“不不不!方才我明明正在說劉……唔、唔唔、唔。”一提到劉家,那人的嘴,就上了門栓似的,死死的閉著張不開了。
“我、唉?為啥我一說劉……唔!唔唔!”直到這一刻,兩人同時悟出了什麼,瞪大了眸子。
“我發現了!”
“不能提……”
“對!一提那個,我的嘴就張不開了!”
“那、那還是別說的好!聽說,那姑娘可是親手報了仇的!兇得很!”
“噓!你可快閉嘴吧!”
林逃逃滿意的轉頭回去,安安靜靜等著人來開門。
不一會兒,門就開了。
劉老頭面無血色的站在裡面,一見她,笑得卻比哭還難看。
尤其是那雙一看就知道每晚都在哭的眼睛,他是怎麼做到上半截臉在哭,下半截臉在笑的。
林逃逃進了門。
先是看了看小院的佈局。
這事吧,搞不好,可是會得罪那一位的。
所以要格外的小心敬慎。
在看了一圈,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後,林逃逃去到棺材前,看了眼劉小草。
已經清洗後換了衣裳的劉小草,是被精心打扮過的。
就連那顆爆出來的眼珠子,也都已經放了回去。
雖說劉家不是有錢人,可劉老伯還是給她買了銀髮簪和手鐲。
那張腫脹得變形的臉,也是仔細點了妝的。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愛你的人,即便再窮,也會願意省吃儉用給你最好的。
而不愛你的人,即便你再省吃儉用,也覺得你不配那些好東西。
正如劉小草在李家。
李有孝就連個敷衍的物件,都沒有給劉小草買過。
李婆子就更過份了!連劉小草嫁妝裡的鐲子,都給人搶了去。
還說什麼,女人的手,是拿來幹活的。戴那些玩意兒,哪像個幹活的樣。說是替她保管,就直接拿走了。
只有每回領著劉小草出門的時候,李婆子才會不情不願的把鐲子拿出來給劉小草戴上。
但凡遇著個臉熟的,就開始說自己待劉小草如何如何好。
人家一見劉小草手上帶著東西,就都說劉小草有福氣,遇著拿她當親生女兒的婆母。
反正,活了兩輩子的她,著實是想不明白,同為女人,為何女人要為難女人!
“菜和酒準備了嗎?”她轉身問。
“備好了!方才就一直在廚房那邊,所以才沒聽到叫門。”
劉老頭說著,就把她領去了僅有的那間屋子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