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還是她小時候來過的那個院子。
只不過,如今這處小屋裡,已經沒了當初照料她的那個婆子。
阿孃告訴她,只能在這個小院裡玩。
林逃逃自然是聽話的。
畢竟,她是來找人的,又不是來給阿孃找麻煩的。
至於這個人要去哪裡找,其實不是很簡單嘛!只要守著阿孃就行了唄。
一個早上,她想找的人都沒有出現。
林逃逃也不急。悠閒的在樹下打著盹。
王金枝很忙,不是忙著自己手裡的活,就是忙著去前院安排別人做活。
雖然不得閒,可王金枝臉上的神采,是以前從不曾有過的。
那種自信,讓她整個人由內而外的散發著迷人的光彩。
就連林逃逃都看得失神幾分。
時間一晃到了中午放飯的時間。
林逃逃跟著王金枝去了前院。
繡坊裡的人這會兒子都集中在這裡,陸大石自然也在。
他是繡坊裡少有的幾個男人之一。
除了趕車送人送貨,平日裡也要在繡坊做搬貨扛物的重活。
自打阿孃帶著她出來,陸大石就總是偷偷的看阿孃。
那眼神,就跟受了委屈的怨婦似的。
分飯分到阿孃這裡時,兩個放飯的婆子還給她也打了一份。
阿孃推開:“她太小,吃不了這麼些。她同我吃就行了。”
話是實話,可即便這樣,那兩放飯的婆子都不忘拍馬屁。
“王管事也太實誠了,難怪得東家賞識。”
“那可不。這要換作別人,只怕還閒少了呢!”
阿孃沒多話,端著飯,牽著她去了處揹著人的角落。
飯不能端到屋裡去吃,是阿孃當上繡房管事才立下的規矩。
一是怕遇著些粗心大意的,將飯菜湯水灑在繡布上。
二嘛,這女人多的地兒,免不了一些心眼小的,會使些上不得檯面的手腳。
作用也是立竿見影的。
自打立下這規矩以後,繡坊裡的繡品幾乎就沒有半路夭折的了。
也是自這事之後,徐掌櫃就更加信任和支援阿孃了。
“來,阿孃喂。”
上輩子,林逃逃做夢都是這樣的場景。
她聽話的張嘴吃下。
對於王金枝喂她什麼,她從來不在乎。
因為這飯菜在她嘴裡,已經不止是飯菜的味道了。
剛吃了幾口,陸大石就過來了。
“你們母女吃這一碗,定是不夠的。這是我從家裡帶來的,都是你平日裡愛吃的。”說著,便把手裡的碗遞了過來。
他打算拼盡全力的博上一回。
娘都說了,烈女怕纏郎。何況他是真心實意,想要待她好的。
王金枝笑得客套,委婉道:“陸大哥有心了。我這碗裡的,我們母女都不一定能吃得完。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這話任誰聽了,都該曉得她的意思。
可偏偏陸大石不僅有把碗收回去的打算,甚至像是聽不出話外音似的,硬是湊了過來。
兩人僵持的畫面,引得不遠處那些個繡娘們竊竊私語起來。
王金枝臉一紅,慌張的低下頭,拉著林逃逃挪出二人間的距離。
沒曾想,陸大石竟喜笑顏開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於是這畫面在別人眼中,就莫名的成了郎情妾意。
“哎呦。陸大哥也是厲害,竟能得王管事的青睞。”
“可不是嘛,兩人看上去,很是般配呢。”
“咱們再過不久,就能吃上他們的喜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