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了還不能打消她的想法,還生出要解開契約的念頭。
為什麼她總是能這麼輕易就起了這個念頭,他就這麼不值得她留戀嗎?
“齊牧,你先放開我,聽我慢慢跟你說。”白芍被他的力道捏得胳膊骨頭都要碎了,疼痛讓她掙開他的手。
這一舉動在齊牧這裡就是抗拒他的觸碰,他有些接受不了,激動憤怒交織的時候根本沒有辦法控制手上的力度,他自己都不知道手上的力度有多大。
就想要聽白芍的回答,可偏偏白芍一心想要掙脫他的手,讓他怎麼能接受。
只得將人緊緊抱在懷裡,頭埋進她的脖子,聞著她身上特有的味道再也忍不住流淚。
白芍察覺到頸部溼潤,即使胸口疼得要命也放棄了掙扎,改成用手回抱他,在他背上輕輕安撫。
齊牧哭得隱忍,要不是大片的潮溼滲進面板,白芍都不知道他哭了。
上次見他哭是找到傻白甜白芍的時候,她記得那個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般厲害。
白芍心裡嘆氣,她當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光是這幾天越來越瞭解做計劃,她就知道這個做法有多難。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她做出了決定就不會放棄。
白芍輕撫著他頭,想讓他平復自己的心情。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齊牧的頭髮夾雜著好多白髮,想到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即使是憤怒也掩飾不住的疲憊。
心,被狠狠的觸動了一下,沒想到他對她的情意竟然如此深沉,只是光靠想象就能讓自己白頭。
白芍撩開他的髮絲,底下已經白了大半了,黑白相交的頭髮刺得她心裡十分酸澀。
“別看,很醜。”齊牧頭還埋在她頸窩,聲音悶悶,帶著濃重的鼻音。
他前幾天就看到了,只能盡力用黑髮遮蓋住,所以她沒有發現。
齊牧有些懊惱,他大她這麼多,現在頭髮還白了,不知道她會不會嫌棄自己,得找時間去把頭髮給染上。
“不醜的,齊牧在我心中最帥。”白芍撥弄著他的頭髮,溫聲安慰,想的是要用什麼藥讓他的頭髮黑回來。
齊牧鬆開她,用力抹了把臉,看到她嘴角還殘留的血漬,所有責怪都說不出了。
只剩下心疼,用拇指輕柔的給她擦拭血漬。
他自己開解自己,她本來就沒有多喜歡自己,不能要求她用同等的感情回應他,偶爾有這種想法很正常,是他做得還不夠好。
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問了,打橫將她抱起,把她帶回房間,給她換上睡衣,抱著她睡覺,以前她受傷不舒服的時候都是這樣的。
熟悉的味道加上懷裡的柔軟,沒等白芍睡著,他自己先睡著了。
青黑的眼瞼,還有剛剛哭過還沒完全消的紅腫,這個男人到底多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每次她上床的時候他都已經躺床上了的,平穩的呼吸也是裝的嗎?
白芍手指描摹著他的臉頰,他微微躲了一下,沒有醒,習慣性伸手捉住她的手放在唇上親了一下後放進被子底下,繼續抱著她睡。
白芍的心裡軟得一塌糊塗,這個男人怎麼犯規成這樣,她到底忽略了多少細節。
被這樣溫暖的懷抱包圍著,白芍也終於撐不住跟他一起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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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是被一陣香味叫醒的,床頭放著一碗粥,裡面還放了一些雞絲一起熬得很香。
“醒了?是不是餓壞了,受傷了就吃點清淡的,等你好了再讓廚師給你做愛吃的。現在先吃這個好不好?”
齊牧輕聲哄她,她平時嘴最挑,一餐最少要嚐個四五道菜才滿意,還好他飯量大,不然剩下的都浪費了。
今天就只有一碗粥,就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