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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ucis(南十字)……crucis……”

黑澤陣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

他踩著對方的腳重重壓了下去,正在喊什麼的人很快就因為難以呼吸而停止,黑澤陣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降谷零想攔一下,但看了看黑澤陣,還是沒動。

就在人快死的時候,黑澤陣才收腿,說人沒死,降谷先生,我答應你不殺人,但你最好別讓他再活太久。

降谷零說就算審判估計也不會有第二個結果。他看著黑澤陣陰沉的臉色,小心地問:“crucis是?”

黑澤陣沒有回應。

自從洛杉磯那件事後,降谷零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那樣想殺死一個人的表情。

上方的缺月被雲遮蔽。

從廢棄工廠塌方處落在祭壇上的那束月光忽然消失,整個地下教堂也重新陷入了黑暗。

在這片濃重的黑色裡,黑澤陣問:“明天回東京?”

降谷零說是。

動靜這麼大,無論是加爾納恰還是隱修會的殘黨,短時間內都不會再有什麼動作,他們在這裡的事已經差不多做完了,剩下的完全可以交給秋田市的警察,而且降谷先生其實忙得很。

黑澤陣倒沒什麼想法,只是明天是週一,那群偵探得回去上學了。不,他不是在想這個。

他說:“我先回去了。”

沒人跟上來。

月光重新照到地下的時候,江戶川柯南和降谷零對視了一眼,降谷零道:“走吧,柯南君,別探究他不想說的秘密。”

江戶川柯南也知道這點,所以才沒動,他看著在黑暗裡消失的背影,說:“可是,他現在很難過啊。”

……

午夜沒有航班,也沒有新幹線。

秋田機場沉浸在午夜的安靜裡。偶爾傳來旅客低語的候機廳裡混雜了各種各樣的氣味,在夏日的夜晚裡顯得有點難熬。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彷彿遠遠還沒到出發的一刻。

黑澤陣向來不喜歡這樣的環境,但現在他坐在候機廳的椅子上,白天某個人坐著的位置,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就這麼看了很久。

一杯咖啡遞到他面前。

他接了。

諸伏景光在他旁邊坐下來,說咖啡是他剛做的,收尾的工作用不到高中生幫忙,他打算跟黑澤一起回去。

回去,東京,米花町或者古橋町,哪裡都好。

黑澤陣抿了口咖啡,有點甜。

其實他不太喜歡甜的。蘇格蘭剛失憶的時候他也犯過這個錯誤,覺得小孩應該喜歡甜的,反正給小蘇格蘭做飯他又沒空吃,做完就走,而小蘇格蘭直到能說話了才告訴他,你做飯真的太甜了!

……導致諸伏景光到現在都覺得他是比較喜歡甜味的。

諸伏景光問:“不休息會嗎?”

黑澤陣回答:“睡不了,不睡了。”

如果在睡著的時候意識依舊清醒,他去睡也沒什麼意義,等足夠累的時候找個安全的環境昏迷一段時間算了,他是這麼想的。

諸伏景光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情況。

“雪莉呢?”

“她需要我的血樣進行研究,等回去再說。”再天才的生物醫學家也不能見不到人就憑空做出藥來,雪莉確實能研製出一堆讓他睡死過去的東西,但副作用也少不到哪裡去,而且黑澤陣從未想過在睡著的時候失去警惕。

“我不行嗎?我怎麼可能傷害你啊。”諸伏景光看著他,就像是在問,我可以保護你,你真的不能睡一會兒嗎?

“……”

黑澤陣還記得,上一個對他說這句話的人,從背後捅了他兩刀。但他沒打算把來自過去的情緒帶給家裡的小孩,就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