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景……
與此同時,如臨大敵地看著波本的黑澤陣其實也在想諸伏景光,雖然想的事完全不一樣。
他記得自己有次回家,諸伏景光認真地說聞到了血的味道,問他有沒有受傷,黑澤陣說沒有,諸伏景光就站在門口那麼看他,擺明了就是不信的樣子。
到最後黑澤陣讓小孩在他手上紮了個蝴蝶結,等出門的時候他就把蝴蝶結給拆了,畢竟他接下來要見的人是貝爾摩德,如果貝爾摩德看到這一幕,說不定就得問“你把真正的g藏到哪裡去了”。
蘇格蘭那傢伙,對他來說就意味著各種各樣的麻煩。
就在黑澤陣繼續去想某些事的時候,降谷零忽然問他:“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銀髮少年手臂上,是跟這個年齡完全不符的、交錯的傷痕,跟他自己說得一樣,被劃兩下確實算不了什麼,只要傷口沒有感染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他不免有點嘲諷地翹起嘴角,問:“這是來自組織boss的關心?”
但降谷零好像對他的嘲諷早就免疫了,話說組織裡的人最終都學會了這個技能,總之新任boss非常自然地回答:“路過的好心人的關心。”
謝謝你,路過的好心人,下次別關心了。
黑澤陣沒回答。
幾分鐘後,他們順著原本的路往回走,就在穿過兩個水槽間的縫隙、踩著下方就是水面的維修通道往地下室那一層去的時候,降谷零卻忽然踩空,就要掉下去!
黑澤陣下意識地去拉波本,卻在抓住波本手的時候,在左臂的傷口被扯得生疼的時候,聽到了波本的聲音。
“你果然,不是他啊……”
如果那是琴酒的話,是絕對不可能救他的。降谷零去看黑澤陣的表情,果然從那個銀髮少年的臉上看到了迄今為止都沒見過的惱怒。
黑澤陣緩緩鬆開了手。
降谷零從一開始就攥著安全梯的扶手,即使黑澤陣沒反應過來也沒關係。他不會掉下去,甚至能相當迅速地反擊,現在只是……證明了懸在他心裡的某件事。
“抱歉。”
“別試探我。”
……
古橋町。
老舊公寓五樓的一間臥室裡,下午的陽光正暖洋洋地照到床上,被小心地塞在被子裡的少年一直沉睡著,兩隻貓懶懶地蜷縮在他的枕頭邊。
忽然間,就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一樣,諸伏景光的手微微動了動。
三十二階暮色
走在前面的人在生氣。
降谷零想, 這是理所當然的結果,被一遍遍地試探下來無論是誰都不會無動於衷,更何況是這種性格的人。
他知道這麼做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只是沒法去賭琴酒還活著, 並且就在這裡的可能。如果前面的一切和平都是琴酒因為用著小時候的身體而沒做什麼的話,現在的事情就不是前面的小孩生個氣這麼簡單了。
啊, 除了生氣……還有那重新開始流血的傷口。
“黑澤同學。”
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