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被破了喉嚨的幾個人都還躺在那裡呢,誰猜不到這位老同事最近喜歡捅人脖子啊。
不過黑澤陣並沒想理查德想的那樣進行一次完美的從內而外的潛入,嚇嚇人就得了,他只是扒了理查德的外衣,隨意地披在自己身上。
本來那些人就沒給他穿幾件衣服,剛才又被他拿手術刀給撕了,對戰鬥來說倒是沒什麼影響,但黑澤陣覺得要是剛好有人來找他,那些看到他擦破皮就要皺眉的人看到他這副模樣,確實會有點麻煩。
而且理查德今天穿黑風衣,他喜歡。
銀髮少年套著對他來說有點大的黑風衣,裡面是沾著血的白色單衣,他站起來,問理查德:“你到底為誰工作?”
理查德的臉被壓在下面,聲音很悶,他含糊地說:“就是那邊那個老頭,他是我舅舅。”
黑澤陣往那邊的老人——幾分鐘前還衣著整齊、隻手遮天的【b】先生看了一眼,對方有著豐富的自救經驗,還沒斷氣,現在也還能聽到他們兩個說話。
這般垂死掙扎自然沒什麼用處,再怎麼樣【b】先生也不可能跳起來打黑澤陣,於是本該是階下囚的銀髮少年想了想,冷不丁講了個笑話:≈ot;fbi的兒子還是fbi。≈ot;
官員的兒子還是官員,商人的兒子還是商人,這是日本;但美國不一樣,他們那邊奉行一個自由、民主和平等,比如說垃圾的兒子也還是垃圾。
理查德嘆氣。
在黑澤陣抬腿要走的時候,他問:“琴酒,我是不是多管閒事了?”
黑澤陣停下腳步。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理查德,或者說他昔日的同僚茶色波特,他跟這人就不熟,而且都十多年沒見,對方無論是外貌和聲音都跟以前不同。
對這個人,黑澤陣唯一有深刻印象的就是,小泉露比跟他說她丈夫是公安,在執行秘密任務,她也不知道人在哪裡,為了保密就沒問。但降谷零當上公安的老大後特地查了,然後表示公安裡沒這個人。
所以你們fbi都很喜歡自稱是別的組織來的臥底?
考慮到赤井秀一的存在,黑澤陣決定先不對fbi發表什麼見解。他只是問:“你覺得你能做什麼?你做了什麼?”
理查德一時無言。
黑澤陣略微抬了抬眼,說:“虛情假意兩面三刀就很好,別幹你不擅長的事。”
理查德試圖幫他?
呵。壞人做不到底,也算不上什麼好人,理查德又不會救他出去,只是想滿足自己早就死了但又陰魂不散的良心。
黑澤陣不缺這點潦草的善意,斯德哥爾摩效應對他也沒用,更好的東西他都曾經擁有過,又或者現在就有。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想到這裡,踢了踢理查德:“他們就交給你了。”
理查德覺得這裡除了他和琴酒就沒有別的活人了——哦,研究員不算人——真沒必要讓被打了兩次的他爬起來再動。而且他們輸了,這是早就預料到的結局。
從得知【b】先生要抓琴酒的那一刻開始,理查德就有種這次他們會輸的預感,只是他一直站在那裡看著:那些人肆意折磨琴酒的時候他在看著,他們給琴酒注射藥物的時候他在看著,維蘭德親自動手的時候他在看著。
理查德從頭看到尾,什麼都沒做,只是給琴酒安排了一點能休息的時間,和止疼藥。
“都不是什麼好人,”理查德翻了個身,仰躺在地上,語氣彷彿虛虛地懸在半空,“就不用收屍了吧。”
“他們還沒死。”
黑澤陣為什麼要留下理查德?當然是為了這個,他才沒時間去關心被他打了的人什麼情況,殘疾不殘疾的跟他無關,先吊一口氣,最近一段時間在波本先生的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