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身後,還喊:都是工藤的主意,我只是陪他來的!要找就找他吧!
喂!快鬥!我就知道這傢伙靠不住,每次被警察追的時候都是他先跑——為什麼我也會被警察追?好問題,這也得問快鬥!
就在我們兩個假裝左腳(我)絆右腳(快鬥)準備推開門跑路的時候,瑪麗阿姨說算了,我不是來找你們興師問罪的,等回去跟你們父母說這事吧。
嗯,關於我和快鬥來雪原的目的……其實我爸和媽媽是知道這件事的,千影阿姨也知道。至於黑羽伯父,他不知道去哪了,最大的問題是聯絡不上,不是不能讓他知道。畢竟我們兩個都這個年紀了,也不會被當成小孩子對待。我父母向來開明的,在確定我們做好了足夠的準備、也拿到了明確的路線圖後,專門送我們到機場,媽媽還說讓我從海拉的冰川拍照片回來給她,我揹包裡的相機就是媽媽硬塞進來的。
但唯獨在「赤井瑪麗」這裡,我並沒有提前進行說明的打算。因為我此行的目的是尋找一種可能治療aptx4869後遺症的植物,而目前還受到這種後遺症困擾的人主要有兩部分:
一是在組織進行實驗的時候服用被改動過的藥物、由幾位研究員在確認表格中填入死亡,實則是進入假死狀態被帕塞託等人運出去的倖存者。他們雖然存活,但身體依然不可避免地遭到了aptx4869的破壞,產生了不同程度的遺留問題,嚴重者免疫系統功能全部喪失、陷入長期昏迷,到現在都無法離開隔離室。
二是服用未經改動的aptx4869活下來,迄今為止沒法恢復原本模樣,也無法成長的人。赤井瑪麗就是其中的一員。雖然有臨時的解藥能讓他們恢復到成年人的狀態,但到現在灰原都沒能找到徹底根治的方法,就跟我說的一樣,從離開組織、試圖研究解藥的那一刻開始,灰原就被困死在了這項研究裡。
而現在,我們有了這樣一種可能,僅僅是可能,這些年來我們也遇到過無數類似的可能,卻都失望而歸。
我不想在什麼都沒能確定的情況下就將這個“喜訊”告訴其他人,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瑪麗阿姨這種經歷過無數起起落落的人還好,但有些人已經經受不起再一次希望到失望的落差,甚至可能會演變成絕望。畢竟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瑪麗阿姨聽到我和快鬥到了雪原,是為了尋找這樣一種可能,她大約會想——如果那兩個“長這麼大還跟小學生一樣亂來的小鬼”死在了雪原裡,他們都難辭其咎。
我拉開桌子旁邊的椅子,坐到她面前,嘆氣,說:我本來想回來再告訴你們的。
快鬥扒著椅子靠在我身後,實在是因為這房間沒有第三把椅子,他也不能坐在床上。
瑪麗阿姨看了我們一會兒,說:我跟你們一起去。
我和快鬥對視,快鬥眨眨眼示意我來說,於是我遲疑地轉過頭,對瑪麗阿姨說:您才是最讓人擔心的吧?!
我跟快鬥好歹是活蹦亂跳的健康正常人,她的身體卻始終沒能擺脫副作用的影響,以瑪麗阿姨那個低免疫力容易發燒的狀態,去了雪原……我閉上眼睛,再睜開,決定勸她再想想。
但話還沒說出口,我就知道我改變不了她的想法。不光是我,無論是赤井家的其他人還是認識她的任何人,都知道赤井瑪麗一旦做了決定,就是幾乎無法被改變的。如果能,那隻能是因為隨著形勢的變化,這個決定已經不是必要的了。
我問:赤井哥呢,能不能讓他來?
瑪麗阿姨:他每次來都感冒,上次回來住院了一個星期,讓他來能幹什麼?
我覺得我應該堅持一下:那我們進雪原,世良和灰原怎麼辦,我們的朋友昨天遭到了襲擊,也許他們還會繼續派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