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的技術……這是我上次聽說的,既然你來了這裡,那就說明他們已經成功了吧。他們本想讓它吞噬我,但它沒有,或許它也覺得我不像是常規生物。”
“嗯。”黑澤陣說。
他想了想,問水谷,如果是已經沒有屍體的人,他們會怎麼辦?
水谷說那就是偽裝、模仿和扮演。它是一種非常聰明的生物,它能提取其他人的記憶,從別人的記憶裡得到關於某個個體的訊息,並由此扮演這個人。
“我們認知一個人,一般是從他的不同側面出發。而這些側面,共同構成了……”
商品的生產條件。
這就是“公司”的陽謀:如果沒有屍體,那我們就只能生產您認知到的那個人,當然,ta跟這個人本身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沒有完整的記憶而已。您知道的,我們這是科學,不是魔法。
當然,他們沒說的是,即使外表一樣,身體可能完全相同,思維、記憶和行為方式都一樣,那也不能算是被複活的人。他們——或者說“它們”,只是這裡的母體生物的一部分,“它們”始終跟母體有著聯絡,就像偽裝潛入的網路病毒,有著完善的偽裝,和背後操作的駭客。
“那關於組織的記憶?”黑澤陣又問。
“……他們製造了組織的人?”水谷沒有得到確切的回答,想了想,對黑澤陣說,“您可以找找加爾納恰,或許他也在‘公司’手裡了。”
黑澤陣記得英國方面給他的訊息是,加爾納恰七年前就死了。死因是自殺,死前牆上寫滿了某個人的名字。
屍體呢?他沒問。
他很久沒說話。
變成藍色果凍的水谷也沒說話,他把自己拉長,又彈回到原本的模樣,等待這個人給他一個結束。不是他自己這幾年裡不想死,他是想不出來自己還能怎麼死。
最後,黑澤陣問:“所以復活是不可能的?”
水谷費勁地給自己變化出了一隻手,抬起手,然後說:“關於這個,如果您能接受先生的復活,我倒是有個想法。”
“……”
“先生的研究創造了將思維完整記錄、分離、轉入人的身體的方式;這些人的研究創造了將死者的記憶和思維重新凝聚、然後創造相應身體的方式。如果您想的話,就分離出特定的人的思維,以先生的方式將他們裝進身體裡,這樣是不會受到外面那個東西影響的。”
但,這是否能被稱之為復活呢?
水谷不知道,但他覺得琴酒不會接受。畢竟從他的角度看,琴酒在乎所有人那都是死得渣都不剩,而琴酒自己也不會允許別人提取他的記憶。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上面傳來了某種聲音。
嘩啦嘩啦的,像是水聲。他們往上看去,只見在“蜂巢”的最上方,有一條小溪一樣的水流正在往下流淌,而且水流越來越粗,很快,就變成了幾條粗暴地往下砸的水柱。
水聲如嘈雜雷鳴般充斥天地,而整個“蜂巢”裡的“植物”也開始躁動起來。
水谷問:“那是什麼?”
黑澤陣說:“水。”
水谷早就沒有了吐槽的功能 ,但有個問題他還是想問:“……這裡不是沙漠嗎?”
這個水量,應該不是整個研究所儲備的水都流到下層來了吧。
黑澤陣正在低頭髮訊息,他根本沒看水谷,直接往回走,只說了一句:“這不是水,是人工降雨。”
“……什麼?”
“‘代號0’的試劑到了這個階段,也有了吞噬具備‘λ物質’的生物、並將生物物質轉化為新的試劑的特性。我來的時候帶了揮發性的‘λ物質’結晶,這座研究所的所有動物、植物……以及研究材料,都會成為‘滾雪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