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想哭就哭,又不是到了連這種資格都沒有的時候。
“那個,他們……”
旁邊做記錄的年輕警察想說什麼很久了,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但屍體那邊的大和警部好像有什麼新的發現,讓他來叫人,這都快十分鐘過去了,年輕警察顯得有點為難。
黑澤陣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解釋:“家人見個面而已。”
反正諸伏景光也沒打算繼續保密多久,剛才沒直說只是因為組織還有些人在逃吧——雖然沒有看過公安的資料,但黑澤陣對目前的抓捕進度還是有數的,組織裡哪些人跟兔子一樣喜歡挖洞,還有哪些人跟老鼠一樣能藏,他都一清二楚。
年輕警察恍然大悟:“原來是諸伏警部的兒子啊,那沒事……嗯嗯嗯嗯嗯?諸伏警部有兒子了嗎?!還這麼大了……好像也確實有可能……”
諸伏警部今年三十六歲,那個少年看起來是十五六歲的樣子,這麼一說那確實有可能是諸伏警部的兒子啊!
年輕的警察成功地說服了自己!
他又好奇地問:“那請問你跟那邊的黑澤君是……”
沒等黑澤陣解釋,剛過來的另一個警察就把年輕警察的話打斷了,他藉口談工作把人拉走,低聲說:“哎,你別問這個,我剛才聽那幾個小孩說了,他們兩個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年輕的警察:“啊?”
完全聽清楚了的黑澤陣:“………………”
蘇格蘭和琴酒的父親都找到了,這不好笑。貝爾摩德,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他忍無可忍,說了一句:“他們兩個是兄弟,不是父子。”
年輕的小警察這才意識到自己跑偏,趕緊道歉,然後猛然想起諸伏警部的父母好像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
忽然變成靈異事件了!
另一邊,諸伏景光把眼淚擦乾淨,笑著說他好久沒哭過了,本來不想這麼丟人的。
諸伏高明說長久之別,能回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沒問諸伏景光這幾年發生了什麼,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兄弟兩個相對沉默了好一會兒,諸伏景光又笑起來,說:“哥,我回來了。”
諸伏高明也笑了笑,說:“歡迎回家。”
他看向站在不遠處樹蔭下的銀髮少年,明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還抱著兩隻活蹦亂跳的小貓,本應是毫無攻擊性的少年,可不管怎麼看他都給人一種相當危險的預感。那不是個普通的小孩——起碼不是那邊的偵探們能相比的。雖然兩個少年偵探已經接觸過很多案件,也時常與危險作伴,可那邊的銀髮少年……在他漫不經心地用墨綠色的眼睛掃過來的一瞬間,周圍的空氣都彷彿帶上了一絲冷意。
不過即便如此,諸伏高明沒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惡意,這個人站在那裡的時候存在感很低,相對於他的外表而言存在感確實已經夠低了,對方擅長隱藏,但又不是很在意這點。他只是平靜地靠在樹上,望向遠處的天空,偶爾將視線投向諸伏兄弟的方向。
諸伏高明跟銀髮少年對上視線,跟對方點點頭,然後問身邊的諸伏景光:“他是?”
諸伏景光知道他在問黑澤,也跟著看過去,發現黑澤陣剛跟那邊的兩個警察說了什麼,臉上帶著幾分惱意。
他語氣輕鬆地對諸伏高明說:“你說黑澤?”
“他姓黑澤?”
“嗯,他是我新找的父親。”
“……”
諸伏高明跟他弟弟對視了幾秒,發現諸伏景光這話是認真的,所以“黑澤”這個姓氏確實來源於那邊的少年;而且諸伏景光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壓低聲音,所以黑澤陣聽到了,那邊的兩個警察也聽到了。
年輕的警察表情有點震撼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