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眨了眨,降谷零知道黑澤陣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真難伺候啊,降谷零想。不注意也不行,這人隨時可能被踩到尾巴;在意黑澤陣的想法也不行,因為這個人很討厭被關注,特別是被毫無理由地優待,他自己搶來的另說。
但就在剛才的一瞬間,降谷零已經想到了應對的方法:“但你是我哥哥啊,我不能關心你嗎?”
黑澤陣果然沉默了。
月光沉進深深的芰荷墨綠裡,一點細碎的光都沒留下,就沉入水底消失了。黑澤陣不是很高興看了降谷零一眼,就加快腳步往前走。
走在前面的兩個少年時不時慢下來等他們,也沒插入到他們的話題裡。
降谷零追上去,他覺得黑澤陣有點逃避問題,或者乾脆就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這說明……之前那句“我不介意你叫我哥哥”的分量可能比他想得還要重一點。
再往前推,三個月前的古橋町,黑澤跟他說自己的名字和代號叫做“juniper”的時候,好像也是這麼沉甸甸的分量,那時候連hiro都不知道這個詞。
所以你對我的信任和看重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又從何而來呢,琴酒?
“你是不是認識他?”降谷一把拽住了黑澤陣的胳膊,黑澤陣想掙開,降谷零就乾脆把人攬在了懷裡。
他看到那個銀色的腦袋慢慢抬起來,黑澤陣仰頭跟他對視,磨了磨後槽牙,不管怎麼看都對這個動作很是不滿。
黑澤陣一字一頓地威脅道:“降、谷、零。”
降谷零覺得他可以更大膽一點。
所以他把下巴搭在黑澤陣的肩膀上,低聲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認識我那個沒見過面的哥哥?”
比“知道”更瞭解的“認識”。他們都知道降谷零在問什麼。
不是認識那位未曾謀面的哥哥,就是認識亞莉克希亞,單純貝爾摩德這點關係不可能讓黑澤陣說出那種話,更何況黑澤陣不喜歡貝爾摩德是真的——哪怕他們的關係其實密不可分,可以的話黑澤陣很樂意看到貝爾摩德栽跟頭。除此之外,降谷零也不自認為他跟黑澤陣的關係會忽然好到那種地步。所以問題只能出在黑澤陣自己身上。
黑澤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語氣變得無比平靜:“你先放開。”
他怕自己待會就受不了被人從背後接近而跟降谷零打起來,到時候就什麼問題也別想問了。
降谷零覺得他養的貓要炸毛了,而且試探的目的也已經達到,就鬆開手,假裝抱怨:“為什麼hiro可以我不可以啊。”
黑澤陣覺得這人忽然就開始不可理喻起來,說:“他是小孩,你也是嗎?”
“hiro早就……不算小孩了吧?”降谷零遲疑地說。
他還以為黑澤叫hiro“我家小孩”是開玩笑的,原來黑澤是真的這麼想啊?!琴酒啊琴酒,你在想什麼,就算hiro失憶過,可他現在恢復記憶了,諸伏景光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而且他就比你小三歲啊?!他還經常自稱你哥呢!
降谷零對上黑澤陣的視線,竟然看出了一種“我說是就是”的理所當然。
最後他不得不接受了現實:“……你就寵他吧。”
黑澤陣輕輕哼了一聲,不再作答,轉而說回到上一個話題:“你說西澤爾·林?”
其實他不知道西澤爾用的身份姓什麼,但總不能讓西澤爾跟他姓,所以就用亞莉克希亞的假姓氏吧。
不等降谷零這個一無所知的人回答,黑澤陣就繼續說:“是認識,我跟他同床共枕過幾年。”
“……?”
降谷零覺得他好像不是來這裡聽這種東西的!
但他注意到黑澤陣戲謔的目光,就知道這人又在開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