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在這白色裡又有深深淺淺的灰色,藍色,淺綠色,以及從山的側面、風雪過處暴露出來的、刀削斧鑿的黑色。
一個銀髮的少年從海拉小鎮的酒館裡走出,在酒館裡所有人的注視下,隨意地揮揮手,走向了暴風雪的深處,去往那片幾乎無人踏足的區域。
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風雪就將他的身影覆蓋,走過的雪地上也沒能留下半個腳印。
聽——
那是這片雪海的聲音,她正在迎接離家已久的孩子,就像以往每一個掀起暴風雪的長夜。
籠中白鳥
十二月底, 接近新年。
烏丸集團這一國際案件終於被歸入了檔案,成為了徹徹底底的歷史。國際庭審結束,涉及到的相關人員也都迎來了該有的結局;烏丸財團裂解、大量研究所被關閉、據點被清空、被採取證人保護措施的人也先後迴歸了原本的生活。
雖然在此期間一些國家產生了一些小的摩擦, 關於某些人的處置也持有不同的意見, 但這一整件跨越大半個世紀的大事最終還是讓大多數人感到圓滿地落幕了。
到目前為止還遺留的問題,也就是時不時冒出的新關聯人物、組織裡流出的部分資料造成的影響, 以及一些可以稱之為各國情報機構家長裡短的問題了。
這場持續了整整百年拉鋸戰, 終於連尾聲也徹底散去,再過幾年或者幾十年,除了那個一夜之間消失的超級財團,就再也無人記起了吧。
塵埃落定。
一場新雪紛紛揚揚地在年末的東京飄起, 就在這座城市裡的人們準備迎接新的一年的時候, 前組織boss、公安警察、宮野家與赤井家聯名編外成員、克麗絲·溫亞德的緋聞表弟(?)降谷零先生, 卻遇到了暫時沒法回國的難題。
他為了解決組織相關的事件出國, 組織在北歐有幾個實驗室, 雖然已經進行了爆破處理,但還有加密的倉庫暫時無法處理, 幸好作為boss的他可能會有點頭緒……所以降谷零就親自去了。
然後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雖然出發的時候, 他和諸伏景光就推斷過這次行動的危險程度, 但出於工作方面的考慮, 降谷零還是來了。
有些時候確實沒那麼自由。
總而言之, 現在的情況就是他正在被人追殺,而且在挪威海的邊緣與後勤支援的人失去了聯絡。
最後, 他只能冒險用無法確定是否洩漏的備用聯絡渠道向絕對信得過的人告知了自己的位置, 並一路逃亡,最終在即將被追兵追上的時候, 看到了……
他的記憶就到這裡。
然後就是一片黑暗。
火爐正在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溫暖的環境將連日以來的寒意驅散,有風從窗外經過,即使被玻璃和牆壁阻隔,也依舊囂張地展示著它的狂放與肆意。
老舊的收音機正在播放著舒緩的鋼琴曲,紙張被掀動、杯子被放下,還有水被燒開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響起,就像上世紀電影裡才會有的安逸畫卷。
這裡是哪裡?
按理來說在陌生的環境裡醒來應該保持警惕,但降谷零這次卻久違地感受到一種安心,他先睜開了眼睛,看到上方木質的天花板,光線不算暗、掛在牆上的燈,整整齊齊放在架子上的書、標本和礦石,以及正躺在柔軟的白色地毯上看書的銀髮少年。
暖色的燈光裡,降谷零坐了起來,那邊靠著掛毯的銀髮少年也往這邊看來,墨綠色的項鍊和耳墜在燈光裡一閃一閃的。
“……黑澤?”
降谷零有點不太確定了。
雖然意識非常清晰,但到現在為止,他看到的一切都像是在夢裡一樣,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已經死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