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什麼?下班了?!”
他跳起來,拔腿就跑,眨眼間就撞在了……撞在了實驗室的門上。他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迷茫地往上看去,卻聽到背後傳來了一陣叮叮噹噹金屬撞擊的響動。
宮野志保背對著他,晃了晃手裡的鑰匙,說:“我把實驗室的門反鎖了,今天做不完這部分,誰也別想出去。”
助手:“……”
他癱坐在門邊,絕望地想,這個世界實在是太讓人絕望了,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助紂為虐替基金會嚇唬宮野,而是幫她從這裡逃出去……幫助她就是幫助自己、幫助整個研究所可憐的研究員和他殘疾的老師啊!
他看向老師,發現剛才這麼大的動靜,他的老師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老師,老師你還好嗎老師!上次有記者來採訪的時候,老師神情木然地說他會搞什麼研究,不會,他只是這裡的底層研究員,那邊的年輕女性才是他們的首席科學家……
助手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往宮野志保的方向走去,使勁兒睜開眼皮,勸道:“宮野,你不困嗎?你繼續熬夜下去,面板會變粗糙的,聽師兄一句勸,回去睡覺吧宮野!”
“啊,正好,”宮野志保抬手就把一疊剛列印出來的檔案給了助手,說,“分析工作交給你了,我去做新一輪的實驗。”
助手:“……”
助手:“老師,我們跑吧,被綁架的人其實是我們啊!”
他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喝了今晚的第八杯咖啡,絕望地繼續他在宮野惡魔手下的研究工作。
現在他開始懷念以前的日子了,那時候他們三天兩頭找不到juniper,一個季度能拿到一次樣本就謝天謝地,除非接到緊急任務,不然大家都是快快樂樂地做自己想做的研究專案,研究所裡的人甚至能隔三差五出去聚餐……
要不,juniper,你還是跑吧?只要你跑了,我們就自由了啊!救——救——我——們!
……
小鎮。
送走了約翰和其他人,完全有能力逃走的黑澤陣關上了診所的門。事實證明他們遇到的“喪屍”完全沒有追來,老警察和跟其他幾個年輕警察在鎮子上巡邏了半晚,都沒有發現任何蹤跡,到凌晨的時候,所有人都回去睡覺了。
黑澤陣就要回地下室繼續睡覺,卻在走下第一級臺階的時候忽然頓住了腳步。
然後,他轉身往上走,去二樓的房間睡了。
赤井務武走的時候把房間裡的東西收拾得整整齊齊,就好像很長時間不打算回來了一樣,不過黑澤陣知道這人有一定程度的強迫症,不管到哪裡都會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
跟維蘭德完全相反。
維蘭德是會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就算做了周密的計劃,也可能忽然臨時改變決定。沒人知道維蘭德在想什麼,或許他總是掌握著比其他人更多的情報,這個人不會告訴任何人自己真正的計劃,哪怕是當初的juniper……
可他真的瞭解維蘭德嗎?又或者說,他也好,其他人也好,認識的本來就是維蘭德表現出來的不同側面……不過在這點上,其他人認識的“黑澤陣”也是一樣。
黑澤陣沒繼續想了。
他把床上的東西扔得一團亂,然後鑽進被子裡安穩地睡著了。
在沉入睡夢的前一刻,他又想起赤井務武說的,赤井秀一被綁架的事——這人全手全腳的時候被綁架?怎麼可能,赤井務武和他親兒子怕不是又在計劃著什麼。
一夜無話。
第二天。
黑澤陣一直睡到中午,反正沒有人叫他起床,等到太陽順著窗簾的縫隙照到他的臉上,他下意識地用手臂蓋住眼睛,不情不願地從一場混亂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