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問問吧。
他給諸伏高明發簡訊的時候,服部平次左顧右盼,發現這裡距離他找到風見裕也的地方很近。當時他沒注意,但後來聽說就在那附近的河邊發生了什麼事——準確來說是傳出了怪異的聲音,還有人拍到了亮光,哎,哎,工藤,不如我們過去看看。
於是兩個少年到了河灘,附近的草地上還有新鮮的車轍,不知道誰剛剛來過。河灘上也有不少雜亂的腳印,不過既然發生了事故,那來個偵探看看是合理的,社交網路上還有好奇的人自稱來查探過了,車轍和腳印代表不了什麼。
他們確定周圍的安全後,就站在河邊,又回望風見裕也說的那道小巷。
服部平次比劃著這兩個地方之間的距離,說:“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風見先生被打暈的時間不確定,但我們可以透過新聞和社交網路上的公開發言確定河邊出現異狀的大致時間,如果河邊發生的事跟黑澤先生和那個叫桐野的有關,那從他們經過小巷,到我找到風見先生,最多隻有四分鐘的時間。這段距離不算近,他們真能那麼巧趕上嗎?”
他判斷了一下,覺得不太行。
“風見看到他們兩個走的方向是從哪邊到哪邊?”
“從上游到下游,但下河灘的臺階只有這邊有,就算是要走相反的方向,也會先路過這個路口的。”
“唔……”
“啊,不管了,我走走看!走和跑步,工藤你幫我計時,看看走一趟需要多少時間!”服部平次挽起袖子,確認了現在的時間,把手機塞給工藤新一,說。
“好。”
服部平次估摸著黑澤陣走路的速度,從河灘到小巷走了一遍,回來問工藤新一用了多少時間,但問了兩遍,工藤新一都沒有回應。
他伸出手,在工藤新一眼前晃晃,工藤新一才回過神來。
“怎麼啦!不是讓你計時嗎?”
服部平次抱怨道。
“啊……”
工藤新一好像剛剛回過神來。他看著漆黑的河面,好像能從裡面看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良久,他才說:“我想起了一件事。剛才五十嵐說他恐高,但提到從高樓上跳下去的時候,他在笑,而且語氣很輕鬆,說明他跳下去的時候至少沒有嚴重的心理阻礙。”
假設這個推斷正確,既然五十嵐遙斗的恐高症沒那麼嚴重,他為什麼不敢去天台尋找哥哥的線索,還要特地用這個當做他沒上去的理由呢?
河水靜靜流淌。
凌晨兩點的河面一片漆黑,周圍沒有幾點燈火,河面上除了偶爾飄來的櫻花,什麼都沒有,只能在淺淡月光的背景下,映照出一張神情越來越凝重的臉。
……
河面上倒映出篝火。
“維蘭德,我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掃墓。”
他記得那是二十二年前,在一次任務結束後,維蘭德去接他,回程的時候卻換了條路。他們穿過維也納的街道,來到郊區,順著一條河流往下,並在外面過夜。
那天維蘭德顯得很沉默,當時的他也不是會詢問各種事的性格,就一直跟到了夜晚的河邊,直到燃起篝火、開始想今晚弄點什麼吃的時候才問。
維蘭德說,有位舊友的祭日要到了,正好順路去看看。
他對維蘭德這種模糊的描述並不介意,既然是祭拜舊友,那他也不會覺得維蘭德浪費趕路的時間。生命應該予死亡以尊重,這是雪原教給他的東西。
第二天,他們到了一座小鎮,在墓園裡看到了一座無人打掃的墓碑。
上面寫著名字,但只有字母:a·u。
“她是我的母親。”
維蘭德拂去墓碑上的灰塵,提起墳墓裡躺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