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只是看錯了?畢竟銀髮雖然少見,但也不是沒有,聽說現在的小孩就很喜歡五顏六色的頭髮,今天下午他碰到帝丹中學的一個班主任,那位老師還跟他抱怨班上的學生說“我要把這玩意染成綠的”,結果回來染成了粉的,就在這個時候校長剛好經過……
伏特加對兩個情報販子說,你們找人,有進展通知我,我要下去看看情況。
另一邊。
黑澤陣當然注意到了在看他的視線,但周圍是寂靜的街道,注視他的不是閒著無聊往外看又好奇這頭銀髮的人,就是原本認識他的人,不管哪個他都不會回頭看。
他先一步離開了那個滿是血味的院落,boss當然沒阻止他,只是有兩個人一直跟在他身後。
一個是最開始的黑衣女人,另一個是一直盯著他看、黑澤陣回頭又會收回視線的男性。
認識他。
黑澤陣幾乎可以肯定對方認識他,但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沒說話,也沒有表露過自己的身份,黑澤陣懶得跟畏首畏尾的傢伙交涉,看了一眼後就不再管了。
他們繼續走了一會兒,這個男人忽然開口:“有人跟著我們。”
哦,不是啞巴。
黑澤陣也知道有人在跟蹤他們,而且多半就是剛才那道視線的主人,但他沒法確定對方的身份,多半是在找他的人吧。但找他的人也分很多種,他認識的人裡應該沒有這麼蠢的,明知道有問題還要跟上來……應該沒有吧?
他語氣冷淡地說:“不用管,繞個路當散步了。”
身後的人沒有反駁,就好像只是個會說話的報警器,黑澤陣也覺得無聊。
他繞路,特地到了某個特殊的位置,轉到了米花町的邊緣,從堤無津川的河岸路過,看到自己家裡果然沒開燈。沒人。
他們已經知道有人在監視這裡了。
在那種情況下,他們不會繼續留在家裡,就連哈羅和兩隻貓都會帶走。不過烏鴉還是留在了樹梢上,正在別墅外的一棵樹上睡覺,睡得呼呼的,根本沒發現他路過。
黑澤陣的腳步沒有任何停留,他們早就甩開了身後的人,現在是“回去”的時候了。
他沿著堤無津川的河岸繼續往前走,快要上山的時候,忽然問了一句:“你們也是被‘復活’的人?”
沒有回答。
黑澤陣也不需要回答。
他邁開腿往山上走,走得不緊不慢,在城市邊緣的夜裡散步。他往遠方的天空看去,陰雲遮住夜空,今晚沒有月光,也沒有星辰,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
“所以才這麼聽話。”
銀髮少年輕笑。
確實,擁有了第二次生命,對方本來就是自己的主人,還有著能復活或者複製某個人的技術,不管怎麼樣都能做到對“他”死心塌地吧。哈,要是組織的人死後被複活,說不定還會因為那見鬼的神秘主義腦補出什麼新的不存在的東西來。
黑澤陣確實理解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如果被“復活”的不止一個人,那就說明這項技術已經接近成熟,而且成本不是那麼高——有待商榷,準確來說是需要消耗的資源不是那麼稀缺,至於錢,那位先生一向不缺這種東西。
死心塌地、還能死而復生的僕從。又或者,可以隨時拋棄、一旦背叛就換個新的……的好用道具?
這些人未必不清楚自己的命運,但他們留在這裡,為年輕的烏丸做事,所以說人果然會為了某個目的瘋狂到底。
黑澤陣回到莊園的門口。
他在這裡站了好一會兒,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情緒。跟在他後面的黑衣女人問:“您在等什麼?”
“等人。”
黑澤陣簡略地回答,卻沒有繼續等,就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