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站在逃離貞德堡小船前的那個青年,再次與眼前的人重合。
「這和之前不一樣……」
「一樣的。」霍恩拍拍帕斯里克的肩膀,「讓娜那邊的情況到底如何,我們誰都不知道,如果我們都敗了,還能退去哪裡呢?大澤鄉嗎?那追隨我們的護教軍,本地的這些貞德堡人該怎麼辦呢?」
帕斯里克張了張嘴巴,卻沒有再說話。
「他們不是害怕我死了嗎?不是害怕我受襲嗎?不是害怕我拋棄他們嗎?」
霍恩走到了馬車邊,將輕巧的胸甲脫下,把沉重的米蘭式四分之三步兵甲套在身上。
「那我就讓他們看看,我過去沒有拋棄他們,現在也不會拋棄他們,未來更不會拋棄他們!」
將肩甲和護頸戴好,把手臂穿入護臂,霍恩將血遮雲系在腰間,他雙眼亮得駭人。
「阿爾芒,把我的教皇旗幟扛過來!」
「伱的聖力已經耗盡了。」帕斯里克追了上來,「就算你過去,又有什麼用呢?」
「我曾經答應過他們。」霍恩轉過身,張開雙臂,任由旁邊的近衛軍戰爭修士幫他穿上大腿甲,「與爾同生,與爾共死。」
從口袋中拿出蘿蔔銅印,他丟給帕斯里克:「如果我死了,把它交給讓娜,讓娜死了,交給馬德蘭,要是馬德蘭也死了,您自己留著吧。」
翻過銅印,帕斯里克直直看著銅印上的「受命於聖,苟利生死」,他抬起頭,彷彿在懇求:「我不要。」
「帕斯里克爺,現在可不是鬧彆扭的時候。」
「那是誰?我是克里斯帕……」
「哈哈哈哈哈。」先是一愣,霍恩大笑起來。
他戴上了最後的頭盔,從阿爾芒手中接過了代表了教皇的太陽旗。
望著帕斯里克復雜的眼神,霍恩將旗杆頓在地面,不知道是對他說,還是對自己說:
「這是一場三個月前沒打完的仗,我得去打完它。」
轉過身,他的面前是近衛第一軍團,整個救世軍最精銳的一批戰爭修士。
他們已經等候多時。
他們每個人都有至少一段的呼吸法,大多穿著超凡騎士們的四分之三甲,拿著最精良的長槍和騎士劍。
他們是教皇的衛隊,是最後的壓箱底戰力,是最後的預備隊。
手中的血遮雲泛著從未有過的紅光,映照在霍恩堅定如血的臉上。
「渴望自由的人啊,隨我……」
「衝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