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哥對小表嫂的感情當真是讓我羨慕的緊!”蘇秀雅的目光有些遊離道:“對我而言,也只有那些羨慕了,卻是連恨都恨不起來了。”
安子遷看了她一眼後道:“表妹夫待你也是極好的,你不用羨慕我們。”
蘇秀雅輕聲道:“我和如海已經商議好了,過完十五便合離了,這也能算是好嗎?或許對我而言真的是好,如此便少了那無盡的折磨了。”
她的頭微微低頭,臉半遮在花燈之下,便顯得有了幾分楚楚可憐,卻又平添了解動人之色,他輕聲問道:“怎麼呢?好好的怎麼和離呢?”
“如海已不能再參加科考,這一生也便是毀了,如今總是自暴自棄,我說到底卻也只是一個婦道人家,終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蘇秀雅一邊說著話,一邊已有淚珠滾落。
安子遷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杜家就算是沒落了,祖宗留下來的產業也能讓你們衣食無憂了,又何必走到這一步?”
“我也不想。”蘇秀雅低泣道:“只是當日世子到杜府搶親,我的名節便已經毀了,這一切都再也沒有有回頭路了。”
安子遷的眉頭微微一皺,蘇秀雅又輕聲道:“事已至此,我也沒有其它的辦法,那破鏡重圓之事終究是不適合我的。而我也沒有小表嫂那樣的勇氣,從今往後,便只能長伴古佛青燈,了些殘生。”
安子遷微驚道:“你不必如此,我和如海也是相熟的,明日裡我幫你勸勸他!”
“沒用的。”蘇秀雅輕輕搖了搖頭後道:“事情到這個地位已經沒有半點轉彎的餘地了,就算是如海願意好生待我,婆婆的心結卻是放不下,而我的心裡也有一個結,長此以往,是斷然收穫不到幸福的,倒不如早早將一切了結。今日裡我看到小表哥和小表嫂相擁而立時,心裡當真是羨慕至極。”
安子遷輕輕嘆了一口氣後道:“我知道你自小性子就有些清高,那樣的事情你是難以承受。只是從今往後就長伴青燈也極為不妥,你今年也不過只有十七歲,又哪裡能那樣對著青燈?”
蘇秀雅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後道:“或許這一切都是命吧!世子當日來杭城時便已經註定了我的命數,我就是在劫難逃的。”
“樂辰景本就是一個渾蛋!”安子遷忍不住低聲罵道:“他就沒有做過半件好事!這一次竟來杭城竟又害了你。”
蘇秀雅輕泣道:“其實我的命數也不至於此的,那一日世子到杜府來搶我,原是認錯了人。而後來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世子認錯了人,而是有人得到世子的愛慕之後,怕再招惹一些禍事,所以就將她自己的名字瞞下,而說了我的名字,所以我才有那樣的禍事。”說罷,她又輕輕的了一把淚。
安子遷聞言面色卻變了變,他輕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世子當日看上的是另一個女子?而你不過是替人受罪的,對嗎?”對於蘇秀雅被樂辰景搶走之事,他的心裡也是存了些許疑惑的,有些事情他也曾想過,卻都忽略不願深想。
蘇秀雅輕聲道:“沒錯,正是如此。我聽聞世子與那女子相逢於去杭城去商州的路上,那一日那女子的馬車受了驚,是世子將她救下來的,拒說世子對那女子一見終情,所以才想要娶那女子,便問了那女子的姓名,可是那女子雖然也對世子動了心,可是卻是有夫之婦,所以就將我的名字告訴了世子。所以才有了我那一日的禍事,只是那次的事情之後,世子又四處尋她……”說到這時,她便沒有再說下去了,一雙含著淚水的眼睛卻看著安子遷。
安子遷想起楚晶藍上次去商州的情景,他的心輕輕的顫了顫,原本含笑的臉上已有了一分不自然,袖袍下的手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一如他此時煩亂的心情,縱然蘇秀雅沒有說是誰,他也能猜到一一二,而所有的一切在腦中串成了線,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