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事情的後面都寫著一個殺字,她知道那些殺字指的萬知樓的批註。
她的手微微一顫了顫,那些貪官汙吏她有些是知道的,有些是不知道的,只是當他們的名字擺在這上面時,她才知道原來那些貪官汙吏的死都和萬知樓脫不了干係,而那些人所做的事情也遠遠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她早知道為富不仁和為官不仁的事情,可是卻沒有料到他們竟都是如此的無恥。
而萬知樓這些年來的事情她是有所耳聞的,只是她也知道朝庭中散播出來的訊息只怕是要和事實相差甚多,她心念微動,也知道讓朝庭如此寢食不安的組織想必也是極有實力的,她想起以前安子遷曾提及過萬知樓裡其實已經掌管著整個杭城的水域,萬知樓能掌管杭城的,那麼也必然掌管著其它州郡的。再看安子遷做事的方式,以及洛王和樂辰景對銀面閻羅的忌憚,她更可以想像安子遷的勢力有多大。
她再看了一眼那些人死的方式,發現除了最初的幾次是在安子遷親自出馬斬殺了貪官汙吏之外,很多做的更像是意外的死亡。
她抬眸看著安子遷,他卻淺淺笑道:“以前年少氣盛,覺得那些人只有死的人盡皆知才能彰顯其惡,可是後來才知道根本就無需那般,讓他們不知不覺的死去更能儲存萬知樓的實力,也不用繼續激化和朝庭的矛盾,只是我縱然這樣在做,洛王只怕心裡也是極清楚的。”
楚晶藍輕輕咬了咬唇後道:“父王是什麼樣的人物我們都非常清楚,這世上的事情又有幾件能瞞得過他!”她說到這裡似想起什麼,忙又問道:“你說他會不會已經知曉了你的身份。”
“應該不知道。”安子遷淡淡的道:“但是我之前出手救過你,又去偷過異域蓮花,在他的心裡只怕早已認為我們關係不淺,所以只怕也他也有他的打算。”
楚晶藍輕輕咬了咬唇,安子遷卻淺笑道:“今日裡我也不妨告訴你安府之所以能成為皇商只怕也是有些道道在裡面的,若是安府繼續讓父親和大哥掌管,只怕日後會出大事,所以我當時答應父王要做安府的家主也是有諸多考量的。”
楚晶藍一直認為安子遷要做安府的安主不過是被逼到一定程度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沒料到在他的心裡竟還有其它的想法。
安子遷輕聲道:“安府是米商,你覺得真的依據正常的經營可以做到這麼大嗎?”
楚晶藍愣了一下,想起那一日在野外看到的田地,她就算是再不通曉時事,也知道一般情況下官府是不會將那麼一大片地賣給一戶人家,就算是安府勢大許知府也會百般阻攔。
安子遷又緩緩的道:“這些年來安府一直都看起來風調雨順,而父親和大哥又是有些貪心之人,想把米鋪做大之後做得更大,所以才會不知節制的買地賣米,其實安府不僅僅在杭城有極多的田地,在其它的州郡也都有田地。只是父親也不算是痴傻之人,用其它人的姓氏在置地,只是每年收成之時再將其屯積到安府在其它州郡的糧倉裡。而這些年來在暗處盯著安府的人大有人在,一個普通的商家做到這樣,又豈是偶然。”
“你的意思是這些年來是你一直在替安府打點,除去了那些對安府別有用心之人,所以安府這些年來才能如此壯大?而安府這些年來買地置業也是你在其中周旋,讓安府日漸壯大,卻又不讓人起疑?”楚晶藍大膽猜測道。
安子遷微微一笑道:“你說的很對。”
楚晶藍卻輕輕嘆了一口氣,看向安子遷的目光裡卻已有了一分怪異,她直到此時才發現,安子遷的心思也是極為深沉的,有很多事情他早有考量,而且早早就已經佈下了局,而他對安府的瞭解只怕遠遠比她預期的深的多。
她想起前段日子為他擔憂,如今想來那些擔憂倒是白擔心了,他那樣的一個人,這世上也沒有幾人能真正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