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都沒有說,一直都寒著一張臉坐在那裡,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不說話,楚晶藍也不說話,很多時候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卻是都不願再裝下去了。
安老爺在悠然居里一坐就是小半個時辰,一雙眼睛有些迷離,表情很是冷淡,不像是父親來看兒子,倒像是來看仇人,等到他臨走的時候終於說了一句:“夫人很關心他。”
楚晶藍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是安夫人,她早就聽說安夫人這幾日病情又重了些,自從安子遷做了家主之後,她便一直臥床不起,章公公來的時候她也一直沒有出來,看那情況,似病的不輕。
她微微點頭道:“勞父親轉告母親,五少爺只要多加休息便會大好,待他的身子好了,自會去向母親請安,讓母親放寬心將身體養好。”
安老爺冷笑一聲後道:“你倒是孝順。”
楚晶藍似聽不出他話裡的嘲弄一般道:“謝父親誇獎,這只是為人媳該做之事。”
安老爺的眸光更冷了三分,一雙渾濁中又透著幾分精明的眼睛定定著看著她,她淡然受之,安老爺又道:“我也盼著你們能一直這麼孝順。”說罷,便起身而去。
楚晶藍朗聲道:“圓荷,替我送送父親!”
圓荷應了一聲後將安老爺送了出去,楚晶藍的眼裡滿是寒光。
安子遷早已從床上爬起來,輕輕的搖了遙頭後道:“我裝病的事情只怕是騙不了他,不過也沒有關係,反正這事他知道了也得幫我瞞著。”
楚晶藍的眸光裡有了一分寒氣,當下淡淡的道:“看他這副樣子,倒像是恨你入骨,巴不得你真的生病。”
安子遷笑了笑道:“我小時候生病的時候他從不管我,都是母親和奶奶在為我的病操心,母親有些事情是做的極過份的,但是從未對我起過壞心,否則我只怕也活不下來。”
“我聽伯孃說兩人年青的時候,伯孃救過母親的命,只怕她是在還當年的救命之恩,也有可能是覺得父親用盡大伯逼走,母親心中有愧吧!”楚晶藍輕聲道。
安子遷的眸光微斂,卻沒有答話。
第二日一早,章公公便帶著十幾個侍從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紅梅、綠葉要攔,他從侍從手中拔出長劍道:“奉聖上詣意,請安府的家主進京面聖,若有人阻攔,格殺勿論!”
紅梅和綠葉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卻依舊守在門前,楚晶藍卻已聽得動靜從屋裡走出來道:“聖上的詣意我等自不敢違抗,紅梅、綠葉,你們兩人退下。”
章公公向楚晶藍行了一個禮後道:“見過郡主!”
楚晶藍卻是連眼皮子都不抬道:“圓荷,圓珠,伺候五少爺更衣!章公公來看五少爺了。”說完才微微將頭抬起來看著章公公道:“五少爺病重,還請公公寬限幾日。”
章公公將白眼一翻,輕哼一聲後道:“聖命不可諱,這事咱家做不了主!”
“五少爺這副樣子上路只怕會有危險,章公公擔待得起嗎?”楚晶藍聞言厲聲道。
章公公看著楚晶藍道:“咱家奉的詣意是將安家主請到西京,至於安家主是死是活咱家可管不著!”
紅梅、綠葉聞言臉上大怒,恨不得將章公公那張和豬頭有得一拼的臉打得更勝豬頭,兩人正欲動手,楚晶藍卻緩緩的道:“公公這樣說的話,那我也沒有法子了,只是如今安府的家主信物在五少爺的身上,他的死活公公也許不在意,可是賑災的米糧若是湊不出來,不知道聖上又會如何處置公公?”
章公公聞言臉色微變,他心裡暗咐他來到安府後並未向任何人透露他請安子遷去西京是為了賑災之事,再轉念一想卻也能想得明白,楚晶藍和洛王的府的特殊關係,這事只怕是洛王告訴她的。
他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