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舟難免在心裡感慨,能令晧王如此思慮周全的,大概也就一個扶雲卿。
這扶雲卿,還真是奇女子。
默了一刻之後,林樾舟按捺不住心中的八卦,還是大著膽子,問道:“那你日後與扶姑娘之間怎麼辦?”
“你覺得呢?”宗政燼反問。
林樾舟微怔,訕訕笑了下。
看宗政燼這意思是,不怎麼辦,順其自然。
這才是宗政燼,在祁國時作為八皇子可以短暫地分分心,可回去轅國,在那群狼角逐的殘忍皇室裡,宗政燼不能行差踏錯,與祁國這邊的鬥爭比較,完全是大巫見小巫、不值一提。
“近來京城似乎不太平,著人查一下。”宗政燼皺了皺眉。
“好。”林樾舟點頭,“對了,不知扶夫人給你解得淬怨毒如何了,我給你看看。”
宗政燼將手腕搭過去,林樾舟閉目仔細搭脈,足足仔細搭了兩刻鐘,睜開眼時,眼底是一片訝然與驚喜:“扶夫人真是醫術了得,完全不在我之下,或許,比我要高出不少,我擅長骨傷,但是她擅長解毒、醫術。”
“怎麼樣?”宗政燼問。
“或許再堅持吃她配的藥三五月,便可悉數解毒。”林樾舟忍不住說道,“扶伯母的來歷究竟試什麼?為何會識得啟魂丹?又會解淬怨毒?若說她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祁國將軍府夫人,我怎麼有點不太相信呢?”
“紫嫵查過扶夫人底細,是一個外來女子,是扶大將軍在邊境打仗時救走帶回家的。”
“這麼來說,倒是有意思了。”林樾舟沒有深問,人家的家事,也不好仔細探聽,雖然好奇,但也不至於隨便查人底細,若扶雲卿知道肯定不會高興。
所以宗政燼也沒有深挖。
“何純如那邊,你察覺到不對勁了嗎?”林樾舟問,“這位祁國相府嫡女,可是對你虎視眈眈啊,在她眼裡,你可是她未婚夫,自然不能與她好友扶姑娘走太近,不然你會惹得她們二人反目成仇。”
“即使沒有我。”宗政燼搖了搖頭,“她們二人也會不相為謀。卿卿與何純如是兩類人。”
“也對。何純如更名利浮誇一些。何家與扶家之間隔著血海深仇,兩家嫡女必然也會走向割裂。”林樾舟幽幽感慨道,“世上反目成仇的戲碼看多了,也便覺得不新鮮了。”
“無妨。”宗政燼嘴角掠過一抹譏諷,“若她與雲卿為敵,我會殺了她。”
林樾舟似乎見慣了,幽幽嘆道:“最無情的還是你,就這麼不憐香惜玉嘛。”
憐香惜玉是什麼?
他不知道。
……
此時。何府。
何純如走下馬車,面色並不算好看。
雲裳與符星都不太敢說話。
今日她打扮的很是明豔動人,哪怕是在大街上,也有不少男女為她側目,感嘆她容顏之美,她美商也很好,加上這張臉本來就是頂級的,可怎麼偏偏就吸引不了那個男人呢?
容顏無法吸引,那什麼能吸引祁承翊?
靈魂?
別逗了,男人不都是看皮囊的生物嗎?
她路過正堂之時,下意識放慢腳步,停駐在半凋謝的荷塘面前,一邊凝視著浮出水面正盛開的七色睡蓮,一邊若有所思地回憶。
今日,何純如走到扶府正堂時,無意中聽到他們在議論扶鶴霄的事情。
扶鶴霄,也就是扶雲卿的父親,不是死了嗎?怎麼又說啟魂丹可讓他甦醒?
這其中似有貓膩,另外,祁承翊還幫助扶家拿到了啟魂丹,祁承翊未免對扶家太過上心,而扶雲卿似乎也太不懂得避嫌。
若她是扶雲卿,便會拒絕這啟魂丹,讓祁承翊離自己遠遠的。